第二天开学典礼。
从讲台上男孩轻飘飘的一句“我是高二一班徐江忱”开始,胥译清的目光就再也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他太耀眼了,感觉是整个夏日的阳光都偏爱的对象,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一切都随之开始黯淡,他成为了世界里光源的所在。
不仅如此,徐江忱的声音也很好听。
就像昨日,虽说胥译清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却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哪怕凭声音也能找到他。
徐江忱的声音辨识度太高了。
哪怕后来很多年,有一档明星配音的综艺,胥译清窝在沙发里,看观众因为某个艺人的声音而尖叫痴狂,她却唯独只想起了徐江忱。
圆润冷清,不轻浮,不软糯,听不出浑浊沙哑,也不显得矫揉造作,仿佛夏日吹拂过耳的一阵清风。
而这般的声音在那一刻透过广播,365度将她环绕其中。
胥译清瞬间大脑“咚”地一下,空空荡荡,仿佛有股强烈的电流将她刺穿,从头皮一直抵到她的尾椎骨处、都忍不住有一股酥酥麻麻的刺痒感。
开学典礼结束后的好几天,胥译清都颇有些魂不守舍,其实不仅是她,班里只要有女孩子凑到一起,她们的话题就绕不开“一班的徐江忱”这几个字。
每当胥译清听到这个名字,她都忍不住感觉心脏轻颤一下,浑身酥酥软软,像是被拧开了什么开关。
再次见到徐江忱时,胥译清已经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周。
她虽说成绩不好,却是个十足的关系户,进班第一天就荣获了“学习委员”一职,她的班主任还美名其曰“希望胥同学能在为班级服务的同时提升自己”。
好在这本身就是个天天跑办公室搬作业的苦差事,其他同学倒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那天,她正搬着早间课刚刚收齐的作业本,步履蹒跚地一步一步往办公楼挪动。
刚挪进办公楼,就看见了徐江忱。
男孩好像是在等朋友,站在一楼的打印社门口,双手插着兜,有路过的同学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应,只轻轻点点头。
胥译清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他,一时怔住。无奈手里还有重重一摞的练习册,她连忙加快步子冲进办公室,将本子迅速堆到桌上,连老师还没反应过来,又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班主任连哪些人没交作业还没问出口,就看着女孩如风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老班一脸懵圈地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圆润的后脑勺,心里还忍不住有些微微感动。
果然提任这位同学做学习委员是个正确的决定,看看!现在这孩子已经能认识到学习的紧迫感,迫不及待地扑向学习的怀抱了!
脚步确实迫不及待了一些,也的确是妄图扑入怀抱,只不过对象出了点差错。
胥译清站在徐江忱的身后,盯着那人的背影,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她想要走上前和他打招呼,可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搭话理由,手指不知不觉紧紧攥在一起,浑身因为着急而燥得慌。
在胥译清不长不短却顺风顺水的十几年人生里,如此窘困的情境倒是第一次。
正胡思乱想着,预备铃已经响起,尖锐刺耳的打铃声把胥译清吓了一跳,她这才反应过来,课间休息已经结束了。
有个男生从打印社里探出个脑袋,朝徐江忱摆摆手:“老徐,这节什么课来着。”
徐江忱眼也不抬:“体育课,你不着急。”
男生应了一声,又重新回到打印社。
他确实是不急了,胥译清心中可似一团乱麻,她就没这么好运,下一节刚刚好是节数学课。
胥译清理科本身就差得要命,加上自己数学老师是个因为教学态度一度让无数新生闻风丧胆的灭绝师太。
此刻的她,虽不敢逃课,却又不舍得走,急得满脸通红,鼻尖甚至溢出了几粒汗珠。
她懊恼地在原地踱了踱了脚,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最终咬了咬牙往教学楼跑去。
可是没跑两步,又停在原地,转过身子回头看他,一抬眼刚巧对上男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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