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神君驻足湖边,墨发青衣,浅笑黯然。
荷塘月下,微风轻飘,凉意透心,浅甜的栀子花香随风而来,却误了一世繁华。
浅栀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司命神君的脑海。
春心荡漾,柳枝婆娑,月儿倒映,栀香飘来,似大雪飘洒而至。
柳儿,荷儿,浅淡栀子都入了梦,唯独司命神君醒着,无限思绪如喷涌的潮水直击心头。
栀子花开,浅栀何来。
月光柔情似水,宛如珍珠滑落在荷花上,洗礼着碧玉的叶,犹如刚出浴的美人,含情脉脉。
远处传来的箜篌之声,打破天际,久久回荡。
司命神君慢慢合眼,尽情呼吸着浅栀留在此千年的气息,感受着微风的抚摸。
栀香肆溢,扰乱着司命神君的心绪。
月老手持栀子酒,坐在树下,细细闻着清雅的栀子香,格外悠闲。
大红嫁衣,镜里的人如珍珠夺目,柳眉云鬓,杏眼桃腮,最是令人心神向往的是那张红润的樱桃小嘴。
月老浅笑,卧在树下,挥挥衣袖,李大娘就恍惚到了栀月亭。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一杯饮下,醉了心田,惹了红尘。
司命神君睁开眼,正好对上远处深邃的眸子,那双眼睛似要把一切都吞噬掉。
含情冷然的眸子,司命神君想了千年,盼了千年,终是见了,却有丝丝踌躇。
夜风吹拂,红罗锦缎,随风而舞,若隐若现的绝世桃颜,妖娆的笑意,诱导着司命神君。
忆往昔,多少次凝视,只为那浅浅微笑,又或是一个回眸,都足以令司命神魂颠倒,自乐数日。
千年后,时过境迁,千变万化,唯独不变的还是那颗炽热的心。
杨柳摆动着婀娜的腰肢,轻点旋律的舞步,更加促使了原本就神思飘渺的司命神君犯罪的进度。
风花雪月,良辰美景,这才应是司命神君内心最美的独白。
朝思暮想于浅栀,满园栀子还是为佳人。
一枝花,一壶酒,一双人,隐着无限情感,浸没在浓香栀酒中,缠缠绵绵,缭绕心房。
司命笑容温柔美好,缓缓递给浅栀醇酒,万千相思,亿万情愫,道不尽的情话,全都融入相思酒。
浅栀含情微笑,色如桃花,娇艳欲滴,羞怯怯接过雕花银杯,眉心朱砂潋滟。
嫁衣热的似火,紧紧缠绕着司命神君,煽点着司命内心的欲望。
含情脉脉,耐着熏人先醉的酒香,一杯饮尽。
团团热火灼烧司命,司命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晃眼一看,青衣也不知何时换成大红喜服。
降红黑边金绣锦袍,上面还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的司命,倒于素日浪荡形骸的司命不同。
遭了,被算计了。
司命扭头,生怕沉沦下去。
一方喜帕从天而降,司命转身若隐若现的娇颜恍惚眼前。
欲望似火,司命不觉凑到浅栀面前,那诱人的樱桃小嘴微微上扬,轻轻小啄一下。
好甜,好舒服。
再亲一下,反复几次,司命已无法自拔。
司命不知为何,莫名抽出在靴中,用红纸裹着的桃木筷。
这是何物?
司命恍惚听有人在耳边说话。
“傻子,快用这个掀起新娘的盖头。”
司命神君紧紧攥着桃木筷,踌躇了一下。
迷离着眼睛,司命神君的手微微抖着。
我不能如此,这样对浅栀太不公平了。
对,我不能这么做。
司命神君仰头,不敢去看那双让他犯罪的眸子。
蜻蜓点水般的软甜从司命嘴边传来。
浅栀冲着司命神君微笑,给了司命神君犯罪的勇气。司命神君虽还有些胆怯,但犹豫片刻,依旧鼓起勇气把新娘头上的喜帕一挑,挑起了的盖头在湖水中游荡。
躲在暗处看戏的月老,满脸心疼,这可是他最真爱的一套喜服,如今给了浅栀和司命做了嫁衣,司命竟如此不爱惜。
唉,到真真是可怜了我的嫁衣了。
一阵栀香往司命的鼻端窜入,司命神君抬眼,偷偷看了新娘一眼,心怦怦直跳。
速度太快,司命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司命的眼前只有一些摇晃的珠串和一张含情的桃颜。
浅栀的身子早早就开始燥热,终是忍不住,神色恍惚的开始解衣宽带。
司命一手按住浅栀的手,不由控制道。
“这种事情,应让丈夫来。”
绫罗锦缎撒了一地,栀香四溢,芙蓉帐暖春意癫燃。
偶然,流星溅射而过,落在了栀月亭内。
坠着夜明珠的珠帘,伴着女子的娇喘舞动,纠成一团。
“总算成了,祝愿这次我没牵错线。”
月老拄着拐杖徒步在栀子花间,看着自己一身的喜服,竟莫名感到丝丝心痛。
“人家开花结果,我不为其高兴,怎的还有些心疼。”
月老抬头似乎还再找刚刚转瞬而逝的流星,喃喃自语。
“流星突现,夜色萧然,好久都未曾看见满天流星了,也不知夜神何时才会出关?”
九重天繁华一片,春意盎然,鹤声悠扬,到底是谁落了一地的惆怅,碎了一地的相思。
尘缘殿内红带飘飘,处处是喜,寸寸是情,团团缠绕的是量不清的情长,解不开的纠葛。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落了一地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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