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将耳朵捂住,声声哭诉简直是要了月老的命。
不就是魂离了体吗?至于这般哭闹。
看来锁魂珠是不能留在竹颜体内了,免得日后生出其他事端。
无忧站在湖镜边,看着湖镜里满头银丝,皮肤干扁褶皱的自己,满眼惶恐不安。
“不”
铺天盖地的绝望自双龙洞内传出。
正在溪边捉虾的孩子听到凄惨的声音,都不觉打了个寒颤,纷纷逃回家去。
“我不后悔”
清泪落在湖镜中,水滴声是那么清脆,仿佛是生命在跳动。
佘时抱着熟睡的邢一梦谢别无忧后,刚刚走进院门,邢奶奶和邢爷爷就拿着棍子怒气冲冲的向佘时走来。
“你这贱人,又到哪偷懒去了。”
“让你去弄柴,柴呢?”
小邢沫,邢一梦的弟弟攀着凳子,蹒跚的向佘时走来,圆滚滚的身子走路扭扭歪歪的,着实可爱。
“妈妈,妈妈,妈妈……”
佘时看着留着苹果头的小邢沫,就觉可爱,但在看看怀里的邢一梦,瘦骨嶙峋,哪里可以看出是同一家的孩子。
向来听闻浅显低俗的农村人极重男轻女,竟没想粗俗到这地步。
如果没有这些女性,何曾来他们的狗命。
佘时拳头紧握,死死将邢一梦抱在怀里,神色极为冷淡。
邢奶奶和邢爷爷离佘时不远,足以看见瞬间变了的脸色,顿时怯怕起来,低下头去,握着棍子的手也颤抖起来。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好像瞬间落到了冰点,佘时的目光扫射过周围,吓得周围人赶忙回过头,进到屋子去。
邢一梦家本就住着大院,三家人一起住着,每家每户稍微有一点点烂芝麻谷子事,他们总喜欢饭前饭后的舆论一番。
院里的李大娘却从不参与院里的任何事情,喜欢一个人独处,没事就喜欢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天空。
院里人都暗自笑话李大娘。
一个瞎子还妄想看见天空的颜色?
佘时抱着邢一梦往屋走,完全没有顾及邢奶奶和邢爷爷,小邢沫拉着佘时的衣角,呵呵笑着。
阵阵痛楚开始从佘时的心底蔓延,佘时感觉自己似乎不受控制了,灵魂也渐渐抽离邢妈的身体。
佘时将手放于胸口,施法想镇住无故而来的仙气,却丝毫没有作用,对方将佘时的功法了解的透透澈澈,佘时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还会适得其反,魂魄抽离之痛更加汹涌。
怎么会这样?
是谁在唤我?
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法力,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盼兮你要照顾好自己,如今我总感觉招我魂魄之人来势汹汹,看来你我怕是一时半会也见不上面了。”
“盼兮只要是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我们二人心连着心,总有再见的那天。”
“盼兮说不定明日我就又来了,乖。”
佘时在邢一梦的额间留下了淡淡香吻,满脸不舍。
佘时将邢一梦轻放床上,又将小邢沫抱在床上,自己也随即躺在床上,双目微闭。
缝缝补补的深蓝色衣兜突然鼓起来。
盼兮,清玹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盼兮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在回到你身边。
等我
……
一颗散发着紫光的珠子从佘时胸口抽离出来。
佘时感觉胸口突然少了什么,忍着疼痛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周围苍白一片,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佘时。
月老看着手中的锁魂珠,竟莫名感觉很亲切,好像自己和锁魂珠有很深的联系。
锁魂珠到了月老手中,就一直散发着紫色光芒,似乎是在宣示着什么。
绝望的低低抽泣,传入佘时的耳朵,佘时恍恍惚惚的随着那声音寻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佘时眼前。
妈妈?
佘妈蜷缩一角,低低抽泣,将头埋得很低很低,绝望和无助缠绕在佘妈周围。
“你怎么了?”
失去了记忆,失去了锁魂珠,也失去了法力的佘时,依旧如往日一般双腿微张,大男子般站在佘妈面前。
些许是哭晕了,佘妈并没有抬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听到久违的声音,佘妈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哭声更大了。
佘时伸出手,轻轻放在佘妈颤抖的肩上。
“那个”
“那个”
“妈”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佘妈的耳朵,佘妈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若隐若现的佘时,一把将佘时搂在怀里。
“儿啊,你总算是醒了。
妈妈都担心死你了,你可要把妈妈吓坏了。”
“时儿,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你想睡就睡,只要你能醒来就好。”
佘时被佘妈紧紧搂着,看着佘妈凌乱的头发,颓废的坐在地上,满脸又是喜又是泪。
小手轻轻揩去佘妈脸上的泪水,将佘妈贴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勺后。
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似乎在佘时的心里不那么重要了。
佘时被佘妈紧紧抱着,再也没有以前那般讨厌,反而更有一种温暖自心底蔓延,这是佘时从来没有感受到的那种温暖。
“妈,你不要哭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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