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过往,石昆砚从盛秋的身上,全然看见。
盛夏从不曾说,盛秋是死于那个醉汉之手,因为,真正的凶手,是她自己。
她受尽欺辱后,将所有的愤恨迁怒在盛秋之上。
她在大雨间嚎啕,可她心中悲戚,谁人能听得见?
或许,盛秋能够听见,可他能听见,那又能如何?
忽然一道闪电,鬼神使差间,盛夏将盛秋扶回轮椅,就那样走在大雨之中,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那条河,不大,但足够淹死一个残疾的人了。
盛夏一个用力,她看见盛秋跌入水心,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瞬间,淹没无声。
石昆砚收回镇魂钉,同沈从星说:“走吧!”
沈从星点点头,可就在他们刚要转身,盛夏站起抢步过来拽过沈从星:“他……还在吗?”
“不在了,便是灵魂都已经不在了。”沈从星说着,将盛夏拉住自己的手扯了下来。
盛夏摇头间,不住说:“我……我不想的,我……那时候……我……我迷了心窍……我想着,没了他,一切就可以……可以改变了……我从来没对他说过,我爱他,可是,可他是我亲哥哥,我爱他,我爱他的呀!”
眼见沈从星眼里愤愤,石昆砚倒是点头同意:“我相信,所以,你拦着他,不让他去索秦雨浩的命!哪怕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你在赎罪,你要救的,并不是秦雨浩的命。你只是不想让他变成那样。”
石昆砚的话,句句说中盛夏要点,她慌乱点头间,石昆砚又道:“你还想救很多人的命,但你阻拦不及……但其实,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他待在你身边的时间很少,他不敢长时间跟着你,怕吸去你的元气。但只是偶尔远远看着你,都能发现他们对你的伤害,索了那些个人的命,你说,算不算是天注定呢?而且我猜,他也该从没见到秦雨浩对你的打骂,不然,他不会留他命到今天。”
盛夏掩面,嘤嘤哭泣。
石昆砚带着沈从星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回身:“其实你哥哥,并不是脑残!”
盛夏掩面的手拿开,不解望石昆砚。
石昆砚苦笑道:“他是六岁的时候出了车祸,才变成那副模样。那时,你三岁吧!如果不是他,变成脑残模样的人,或许,该是你!”
盛夏愣在那,这一次,她便是连哭泣都已忘却……
石昆砚瞧了眼一直安静待在一边的老头,问:“鬼魂都没了,还不走么?学艺不精,以后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老头倒没出声,只是瞪了石昆砚一眼,略一思索,加快脚步,竟抢在石昆砚他们之前先走了。
下了楼,空气似乎也清新了些许。
沈从星深吸了一口气,忽而盯着小区内一枝无名花朵怔怔看。
花枝没什么特别,只是轻轻颤动。
沈从星侧过半边脑袋,对石昆砚说道:“瞧,起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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