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了点心的碎屑,沈怀寒手轻轻拍打间,一个抬头,莫琳琅醉酒间的一唱一念便入了他的心,他生出些兴趣,嘴角微微扬起。
若抛开沈怀寒家中已有四房太太这件事来说,沈从星倒是觉得,沈怀寒比之左念,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眉眼深邃,仪表堂堂,言行间又生出几股风流倜傥,话语寥寥,果断决绝。
他便是连拒绝的机会,都不曾留给莫琳琅。
莫琳琅去寻左念商量,左念望她,不曾发一言。
莫琳琅愣了一会,便笑了:“这样的结果,你求之不得是不是?可你以为,我退出,你就能和莫璇玑双宿双飞了?你们就能举案齐眉了?左念,我得不到的,莫璇玑也得不到!”
左念不曾驳斥过她,只以为她心中难过,借言语抒怀。
不曾想,莫琳琅会来一招偷龙转凤。
沈怀寒派人来接的那个晚上,莫琳琅早早就让人将莫璇玑捆了来喂了迷药。她替璇玑换上自己的衣衫,趴在桌上,手中拿了酒杯,玉液倾洒,伪造出一副她醉酒模样。而自己,躲在一侧壁柜之间,透过缝隙,看着外边发生之事。
沈怀寒派来的人敲门许久,不见人来,便将门撞开。见莫璇玑在桌旁昏迷不醒,只当是莫琳琅,将她带走。
待外边全然平息,莫琳琅方从壁柜间出来,乔装打扮一番,悄无声息地离去。
一切,顺利得没有任何人发现端倪,除却,沈从星。
可沈从星哪怕窥探了一切,却无力改变一星半点。她没有再继续跟随莫琳琅,她朝着军阀府邸走去,而等她赶到的时候,天已微微亮。
她站在偌大的院落之中,不知莫璇玑究竟是在何处的时候,一处的房门突然打开,沈怀寒边理着衣衫边走了出来,嘴角笑意戏谑:“没想,这娘们挺烈!”
沈从星慌忙进屋,看到莫璇玑衣衫不整,眼眸猩红,充斥过绝望!
一滴泪,从莫璇玑的眼角,缓缓滑落而下,亮若星辰。
她闭上绝望的眼,捡起地上破裂的衣衫,裹住自己间去关上了房门,步履已然跌撞,门关刹那,她力气全部被抽空,背靠着,慢慢滑坐于地:“莫琳琅,便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话一字一句,皆充满了狠绝。
沈从星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她衣衫朴素却合身,笑容胆怯却纯净。
那一把火燃起的时候,沈从星不止一次地想拽住她的手将她带离,可一次一次,她握到的终是空。
火大了起来,沈从星被热气推远,她看周遭人慌张地去浇水,可那火似乎没半分小一些的意思。只莫璇玑的身影,在火苗跳跃间,由清晰变模糊。
火苗间的人,仿若又成了朴素的女子,一身湖蓝色的素衣,桃花落了身,她便融进了春色之中;可转瞬之间,她又似成了莫琳琅,一身戏袍,水袖挥洒,她唱一出残戏,唱那“海岛冰轮初转腾”,唱那“丽质天生难自娟”,唱那“人生在世如春梦”……
不过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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