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跟着那女子到客栈的,且女子进入客栈之后,就未曾再走出来,是吗?”
“回老爷的话,是的。是小的亲眼看着那女子走进客栈的,且小的唯恐那女子再出来行凶,一直在客栈门口守了许久,直到确认那女子不会出来之后这才急匆匆寻了人过来将其捉拿。”
“整个过程,你可曾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她是否就是堂上所跪之人?”
更夫抬头,看了看刑如意。犹豫了一下,才回道。
“公堂之上,小的不敢有所欺瞒。因那女子行凶时,天色尚黑,所以小的并未看清楚她的长相,但小的是一路随着那女子去的客栈,在找人捉拿她之前,也曾问过店中的小二,确认了这几日,客栈之中只有她一人住宿。若这杀人疑犯不是堂上所跪女子,又能是谁呢?老爷明鉴,小的所说,句句属实。”
“既未看清那女子的长相,那女子的背影,你应该是认得的吧?”
公堂之上,假的刑如意突然回头,问了那更夫一句。
更夫抬头看了看柳生,这才低头回道:“回老爷的话,小的一路跟着那女子,其背影,约莫着能辨出个七八分来。”
“大人,柳生恳请,允许疑犯刑如意站起来,让更夫辨认其背影是否就是昨夜行凶之人?”
公堂之上,高高在上的大老爷托着腮打了个长长的瞌睡,然后半睁着眼睛说了句:“疑犯站起来!”
假的刑如意没有吭声,而是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更夫的前面。更夫抬头,仔细的瞧着刑如意的背影,瞧了半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
“如何,可能确认就是她?”
“这个……”更夫低头,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回老爷的话,小的昨夜所见女子的背影十分纤细,与今日堂上这位姑娘的背影,十分相同。”
“莫要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我只问你,昨夜所见背影与今日堂上所见之人是否为同一人?”
“小的……小的不能肯定!”
“不能肯定?你是昨夜凶案的唯一目击者,公堂之上,你却告诉我,你不能肯定?”
“不……不不不!小的不是那个意思。老爷明鉴,当时那个天色,加上行凶的女子在行路时候又是低着头的,身上还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小的虽认识那背影,但那背影与今日的又有些不同,单是这衣裳,就有些不同啊。”
“柳大人,妾身这里倒是有个主意,但不知柳大人您是否愿意采纳。”
假的刑如意再次开口,柳生犹豫了一下,站到了她的旁边。
不一会儿,几个衙役就到了人群中,寻了几个姑娘,不由分说就带到了后堂,其中一人,正是站在堂前看热闹的缨娘。
这突来的变故,让众多围观者又开始议论纷纷,直到林虎领着两名衙役走出来,议论声才小了些。
刑如意用胳膊肘捅了捅狐狸,小声道:“刚刚那些话,都是你让那替身说的吧?只是,你让柳生将那些姑娘都带到后堂去做什么?”
“这案子审的有些无聊。”
狐狸答非所问,惹得刑如意私下轻轻掐了他一下。
假的刑如意也被带下去了,随后换上来的却是一排身披各色斗篷的姑娘,正脸对着公堂,后背对着那名跪在堂下,心中正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如何的更夫。
柳生先是将更夫唤起,让其站到了公堂外头,然后指着那排姑娘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些背影中,可有眼熟的”
更夫睁大眼睛,使劲的看着,看到眼睛发酸,伸手揉了几揉,才下了决心,将手指指向了其中一名姑娘的后背:“那个像,那个背影比较像。”
柳生点点头,走到更夫所指的那名姑娘后面,说了句:“请姑娘转过身来!”
堂外看热闹的百姓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就连刑如意自己都跟着紧张起来。只有狐狸,半眯着那双狐狸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正在逐渐转身的姑娘。
那姑娘,半低着头,转过身来,跟着将头抬起,看向柳生。
柳生一下子怔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转过身来的姑娘,竟是缨娘。
柳生默默挥了挥手,衙役们将其余的姑娘带了下去,堂上只留下了缨娘与假的刑如意两个人。场面似乎有些尴尬。
缨娘微微一笑,看着柳生道:“柳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游戏,好端端的却将缨娘留在了这公堂上。莫非,柳大人怀疑这杨家集上的命案都是缨娘做下的?”
柳生语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更夫也慌了,他先是看看缨娘,跟着又看了看假的刑如意,正想张嘴解释,忽听缨娘道:“没错,这杨家集上的命案的确是缨娘做的,与这位如意夫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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