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也感到了刺眼。

“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出现，乃至不绝于耳。

林艾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周身是各种怪异扭曲的生物。

首先是几十具漆黑乳胶人偶般的存在，它们此刻正跪在草地上，一步一叩首，如图虔诚的僧人朝圣一般。

接着是各种虫蛇。

人手蜈蚣，人鼻鱼，人眼蛇......

它们如同舞蹈一般，在六芒星水泥地之外的草坪上，跃动，舞动，滑动出美妙并且扭曲的痕迹。

眼前的一幕幕，如同一出诡谲奇妙的畸形秀，只是不知那表演者，究竟算是畸形的人，还是畸形的兽。

眼见着剑气对于那六芒星光团并无作用，林艾只能放弃破坏这场仪式。

他原本也没想着成功。

挥手间洒出道道无形剑气，这一次却不再对准那漆黑的圣光。

而是洒向四周赶来“朝圣”的畸形动物和那些古怪扭曲的乳胶人形。

它们并不抵抗，也无力抵抗，在这片漆黑的圣光笼罩之下，它们的力量似乎也都被吸纳走了似的。

或许真的是这样，否则以只见见过的那条“鱼”的标准来看，这些怪异扭曲的存在，并不至于无法挡住林艾随手一击。

圣光愈发炽烈，那些诡异生物的血液都被蒸发了个干净。

这片地区只剩下一些漆黑色的粉末，那是被剑气绞碎，又被炽热烘干形成的。

林艾将四周稍微清扫了一下，便盘腿坐了下来。

“当你看到那些美貌的，英俊的，富有的，过得比你好的人。

你是否也曾羡慕，嫉妒，怨恨过？

寒冷无人的夜里，你是否也曾躲在被子里哭泣，疯狂的想要代替某个人？”

扭曲的，细微的低语，不知从何处，许是从心底升起。

最开始，十分的轻微，以至于林艾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倾听。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清晰，并且不断地重复这一段话。

温柔的好似轻唤孩儿的母亲，又扭曲的如同受刑痛嚎的犯人。

“对，我有过。”林艾起初只是想听一听，并不想回答，最后却被烦躁的不得不回应。

他并没有说谎，这些情绪，他确实有过。

在上一世，当他看到许多修行者行走天地间，斩妖除魔，消灭诡异，而自己却只能躲在狭窄的房间里，惶惶不可终日之时。

人总是会嫉妒的，嫉妒是人类的根性。

“那么，信仰我吧，我将赐予你想要的一切，你将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那么，拿起这柄匕首，划开你的皮肤，将血液滴落于大地。你将成为我的使徒，我的孩子。”

林艾睁开双眼，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柄粉红色的匕首。

目光好似有些呆滞，他的右手缓缓抬起，仿佛被操纵的人偶。

轻轻握上了匕首的柄端。

右手握着匕首，轻轻抬到左手的旁边。

左手伸出食指，凑到匕首的刀锋上。

即将划破皮肤的前一秒，林艾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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