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国的商鞅、汉代的晁错，宋朝的王安石等，这些都是佐证。

过犹不及，人死灯灭。

他们跑得太快，时代会在他们身后气喘吁吁。

现在，将革新之法束之高阁，才是它的应有之义。

以后，待时机成熟再说······

抛开全面税务改革，试点依然效果不错。

例如，他提出的“盐酒专卖，公私合营”，同样能为户部带来大批银子。

仅仅换个说法，稍稍巧立名目，一个月之内为户部增收二十万两白银，亦不是难事。

然而，严珅既然已经与四皇子杨弘光立下了赌约，那么与徽商的这个交易，就绝不能在现在提及了。

若是没有赌约的事情，在严珅与徽商集团的合力促使下，这次卖制度改革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然而，如今赌约已立，这个时候提出此事，不仅四皇子一派为了赢下赌约会极力反对，内阁首辅林霄为了阻碍皇帝南巡亦会极力反对。

就算是其他的阁老重臣们，眼红户部之权，为了打压严珅，也会极力反对。

如此一来，原本稳稳当当的事情，反而会生出无数变数。

······

事实，这个时代，户部的银钱周转、收税用度，方式手段，皆是非常原始。

以严珅这个后世会计事务所合伙人的眼光，他只要稍加改良，增收开源的法子，着实不少。

然而，就如同这样的税制改革太过敏感，或是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或是会引起朝中各大势力的反弹，虽成效明显，且功在千秋，但皆是被严珅放弃了。

如此一来，严珅想来想去，发现如今最安全最方便的做法，或许只有“发明创造”了。

所以，他才以《天工开物》为幌子，为自己增收打掩护。

什么香水、玻璃、胰子、火器，严珅对它们的制作方法大都有所了解。

俗套的穿越人士标配技能！

呃，真是毫不意外呢！

严珅也不能免俗。

一世，严珅还是学生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学过一些物理化学知识，以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并不难实现，且全都盈利可观。

创收并不困难。

然而，现在让严珅有些犹豫的是，他应该选哪一样？

哎，有才之人的烦恼，其他人真的想象不到啊！

最终，经过“深思熟虑”后，严珅放弃了玻璃和火器。

无他，这两样东西能够创造的利润实在太大了，太过敏感了。

倒不是严珅舍不得这些利润，而是严珅有意在将来利用这两样东西，建立一些商号，并拉拢一些朝廷重臣入股，通过共享利益，从而“不党而党”。

与此相比，拿这两样东西去赢一个好处不大的赌约，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这般想着，严珅终于做出了决定，向着木兰吩咐道：

“木兰，三天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挖角也好，强迫也罢，你要把京师附近有名望的胭脂香水作坊，还有配套的皂角匠人全都找来，我有事要他们帮忙。”

听严珅这么说，木兰知道严珅要制造“巧物”了，虽然心里好奇，却也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就转身去了。

而宁立恒自知身份尴尬，时机也不对，也跟着告辞离去了。

这次，严珅决定开启俗套的穿越人士“发明创造”——胰子和香水。

双管齐下。

根据他记忆中的法子，只要那些匠人们能在一个月内制造出其中一样来，这个赌约就算是严珅赢了！

严珅自信，失败，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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