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珅原本的计划很简单。
两个字——老实。
即老实的发放粮食,老实的赈灾救民。
必要时,安插几个自己人,到民间“老实”宣传这次钦差大人的英明神武。
当然,如果有几个不长眼的官吏眼红这次的肥肉,严珅也不在意自己出点血,“老实”的喂饱他们,以达到结交地方朋党,引为日后助力的目的。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在得知大侑实情,从到下,从官员到百姓,都对神鬼之事,感念莫名。
严珅便觉得,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就是——敢为天下先!
当所有人都不敢触怒天罚时,唯有自己站出来,对外宣称“一切罪责,由我严珅一力承担”。
再适当的安排些人手,到百姓堆里去宣扬这件事。
无论灾情平复后,不管知道实情的官吏怎么看,至少严珅在荆州府百姓里的声望,可以达到一个不错的程度。
至于天罚,且不说严珅丝毫不虚,就说他的治灾方式,那可是经过后世多少代人的实践验证过的。
万无一失!
然而,唯一的阻力,不在草野,而在庙堂。
若是荆州府官吏,下心思不统一,必然会成为严珅后面治灾的阻碍。
所以,严珅这才对张知府没了温情脉脉。
张浩知是荆州府众官吏之首,好好敲打一番,让其为自己所用,日后办事,不能阳奉阴违,是重中之重!
当然,过犹不及。
约莫一刻钟后,严珅的神色“终于”缓和了起来,亲自将张浩知拉了起来,道:
“不过,话说回来,张大人年老体弱,却一心为赈灾一事,夙兴夜寐,当真是辛苦了。这次荆州府治灾不利,也不能全然怪在你的头。张大人年纪大了,地凉,还是赶快起来吧。”
甜枣加大棒,这样的御人之术,屡试不爽。
听了严珅的颜色稍缓,张浩知心头一松,赶紧起身道谢和恭维起来。
“严大人折煞下官了。下官本就是荆州府的父母官,救人救灾之事,本就是应有之义,就是死在抗灾一线,也是应该的。反倒是严大人,一心为公,让下官感激莫名,敬佩不已啊!”
张浩知拍马屁的功夫,自然是章口就莱。
可是,他的内心却一直犯着嘀咕,不知严大人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着什么药。
毕竟,他和严珅时同类人,心思想法相近,知根知底。
荆州府,实际是一群大贪官,养着无数的小贪官。
灾情再凶,对他们这些位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州府衙门的赈灾粮款,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其实,他们甚至巴不得这次的长江水患闹得再凶一些。
这样,朝廷拨付的赈灾物资,才会越来越多。
而他们能够贪墨的,也越来越多。
但如今,严珅似乎要认真治灾,这可就是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了。
这不是有病吗?
当然,这些话,张浩知是万万不敢在严大人面前说的。
同样的,严珅也不愿在张浩知面前表露心迹,便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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