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估计是熟人把民宿的主人喊来了,脾气温和的主人抱着女儿喊了一会儿,就指着她骂起来。
何倾本来订了车票,只能脸色平静打电话报警,然后准备退订,有人上来把她的手机打掉,手指头戳得很近,柯暄走过来,脸色难看:
“别指着她。”
走出警局的时候是晚上,民宿主人脸色难看,要覃清给她道歉,背着个双肩包的人径直离开。
覃清突然哭着跑开了。
柯暄愣了一下,还是追着她去了。
古城里没有现代化的霓虹灯,大多是光线很暗的橘灯,何倾不大喜欢。
走了几步路,觉得脚跟疼,在路边蹲下来,才发现脚后跟被磨破了,沾着沙砾。
她有些头疼。
没事来旅什么游。
最后忍着脚疼,沿着不太平整的路,走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废弃的站牌,坐了下来。
虫鸣都渐渐稀少起来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她面前,她顿了顿,还没抬头,顾衍就把她拦腰抱了起来,语气沙哑:
“何倾,你活该。”
何倾不吭声。
副驾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盯着她看了几秒,顾衍语气很不好地用法语告诉他:
“别看她。”
何倾在车上睡着了,同事轻手轻脚地下了车,他扶着额头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何倾有些迷糊地喊:
“冷。”
顾衍看她一会儿,语气沙哑:
“活该。”
第二天在酒店床上醒来是早上八点,铃声吵得她头疼,恼火地拿起手机,看到上面三个未接电话,全是同一个陌生号码。
何倾突然就不恼火了,她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
何倾接了,语气淡淡地问:“有牛奶吗?”
酒店的早餐区在一片,同事有些抱怨他时不时掏出手机的行为,顾衍声音有些低沉:
“抱歉。”
起身去拿了牛奶,回来的时候,同事已经离开了,他的位置上坐了人。
他顿了顿,还没走近,一个男人走过去,弯腰递出一张名片:“你好,可以和你认识一下吗?”
顾衍脸色难看起来,那位男士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地说:
“抱歉。”
他坐下来,身旁的人问他:“吸管呢?”
何倾其实不爱喝牛奶,但偶尔也会喝,所以顾衍把她这种可耻的行为归结为反常,并不理会,坐了一会儿,又起身离开。
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根吸管和一碗粥。
何倾喝了口牛奶,想了想:“我可能吃不完。”
顾衍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冷下来:“那就别吃。”
何倾咬了下吸管:“我吃。”
下午顾衍和同事去考察,回来得很早,同事用蹩脚的中文安慰他:“别担心顾,这里的天气也许是有点磨人。”
一路都冷着脸,扯领带的人扯了扯嘴角:“谢谢。”
晚上何倾来找他:“你还没有买到酒精吗?”
顾衍脸色难看:“何倾,我不是药,治不了你的病。”
何倾淡淡地看他:“谁说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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