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面,都会亲昵地喊她沈阿姨。
当着她的面,他对白泽说,“白二叔,这辈子,我只认沈阿姨一个。”
立刻,另一个开三轮车的侄子又凑过来,“沈老师,把白二叔带回去好好教训一下。”
还有另外一抹男人声音又在她脑子里响起。
去年十月,她们去银行取钱,西装革履的大堂经理,笑咪咪走过来与白泽打招呼,当时,见白泽骑了电动车拉着她,那位大堂经理笑着说,“载别的女人用小车,载自家老婆就用电动车,白泽,真有你的。”
当时,沈妍以为这只是一句戏言,可是,现在想来,绝对不是玩笑,而是大堂经理曾经见过他拉过别的女人,所以,才会那样说。
再深层次的挖掘,八月二十八日那天,是暑假,她去市里为白蕊蕊做饭,而白泽明明去了市里,说单位聚餐,说好的吃了饭就回家,结果,当晚十二点,她打不通他电话,也没去多想,结果第二天早上八点,还不见人归来,当时,她吓坏了,以为男人出事了,到处打电话询问,打去给前一天吃饭的同事,那同事给她说,他们没在一起,至于人去了哪里,他不知道,她慌得六神无主,白泽身体并不是很好,又爱喝酒,她怕他喝醉了,倒在那里一夜受冻,很可能会死人。
问了一圈,最后,一个表弟支吾其次告诉他:表嫂,这辈子,我表哥离不开你,放心,一会儿他就回来。
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事情真相,唯独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告诉她真正的事实,事实就是,她老公白泽在外面找了个女人,带着她走街窜巷,她在家里码字写文时,他却在外面风流快活,八月份,她孤枕难眠时,他却在与那个女人,以及一群狐朋狗友夜夜笙歌,寻欢作乐。
一切已相当明了,忽然间,吴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最悲惨的女人。
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抓住一株树枝,方才能筝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待头疼眩晕缓解,她拿手机给好友温楚楚打了个电话。
此时此刻,她不想回家,她怕自己会失去理智,拿刀把沙发上睡的那个男人一刀砍死。
“喂。”近年关,温楚楚事情也多,连嗓音都有些疲倦。
沈妍捏着手机壳,吹来的风,像刀子般割在她脸上,冷入心扉,牙齿打颤时,她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事,白泽出轨了。”
温楚楚久久未语,或许,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毕竟,这种事,谁都不敢乱说一句。
“不要想得太多,你八成是太累了,所以,总爱胡思乱想。”
“我没有。”
沈妍尽量平静地叙说自己知道的一切,说到最后,一滴泪水再也压抑不住滚出眼眶。
“我马上来找你。”
怕她出事,温楚楚赶紧打了的过来。
她们去了一间荼舍,接近年关,荼舍生意很淡,环境也很清幽,温楚楚叫了荼后合上了门板。
“沈妍,我希望你冷静一点,按理说,白泽很在乎你的,我们看得出来,谁会出轨,他也不可能出轨的。”
沈妍双目含泪,眼睛赤红,隐忍不哭,“是真的,那女的抖音我翻到了,楚楚,你都不明白,当我看到他为那女的点赞时,就好像,有千把利箭刺破了我的胸口,这辈子,我不值呀!”
泪水似断线的珍珠,从她眼眶滚落,越落越凶。
“我知道。”温楚楚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劝解。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如果真出了这事,你打算原谅他,与他走下去吗?”
说到这个问题,沈妍激动了起来,猛烈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我的孩子太可怜了。”
“对,蕊蕊正在上高中,还有一年半,就是她高考的日子,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要忍。如果他能够洗心革面,你就与他走下去,如果不能,那么,一年半时间,就是你考核他的时间。”
不得不承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温楚楚的话是理性的。
可是,此时此刻,沈妍有些失去了理智,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多的父母,在孩子高考结束的那一刻,双双走进了民政局领离婚证。
一切为了孩子的未来,就算发生天大的事,都得要忍耐。
不论温楚楚怎么安慰,怎么劝解,沈妍终究是无法冷静,她回家时,男人正在摆弄他的兰花,七月到十二月,整整五个月,月底发工资,准时每月几号就花完,她问他,他说买兰花去了,可是,现在想来,哪里全是买了兰花,是给那个女人花去了吧!
她盯着男人的脊背,狠狠地盯着,从未有过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自己。
男人回头,见到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你干嘛,神出鬼没的,像幽魂一样。”
女人一双绯红的眼睛,让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冷不丁问,“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坐到了沙发里,从烟盒里抽了支烟,点燃,径自吸着。
“你抽烟干嘛?”从不会抽烟的女人,当着他的面抽起了烟,男人有些不能理解,再说,在他心里,他觉得女人是不应该抽烟的,不得不说,七零后的男人思想到底是有些保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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