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的铃铛声响此起彼伏,声声入耳如檐角雨落,清脆悦耳,让人不经平静得心如止水,可脑中所想之事依旧难以挥去。
一夜辗转,终是在众人皆醒之时有了疲惫的印证。
小町早上到苏若琉的房中时,一眼便瞧见了苏若琉眼中无神,在脑中略过万般可能,排除各种,只剩下最后的可能,不禁笑了笑。
她走到苏若琉身旁,笑道:“小姐,今日起得可是比往日晚了些。”
苏若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小姐,今日可有事要做?”小町边收拾苏若琉的床,边问道。
“今日有何事要做?”苏若琉略微有些疑惑,她并不记得自己说过今日要做什么的话。
小町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许是奴婢记错了。”
苏若琉本想继续问她,可不料门外另有丫鬟前来唤她去前厅,却也不说是什么事,只道是让她过去一趟。
“小姐……”
这时候会让她去前厅的,想来也只会有一人,那便是她那嫡亲的姐姐苏琦,而此番前去,想必也是没有好事。
可若是不去,她同样也是时日无多,到时是如何时日无多,怕是到了最后她也不能明白。
倒不如前去一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知兵不知水,如何挡又如何掩?
而她到底也是在市井中长大,来来往往的趣事听了不少,正所谓见多识广何惧之?
“没事,不过是去瞧瞧罢了,不会有事的。”明明自己心中仍有一丝丝的动摇,可苏若琉的嘴上还是要宽慰小町几句。
她看的出来,小町是在担心她,而这般,也算是给自己壮了壮胆吧。
她掠过小町身旁时,轻拍了几下她的肩,既是让她放心,也是在示意她留下。
小町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可苏若琉早已跟着过来传话的丫鬟走远了,在怀前抓着的双手愈发紧了。
可是她,除却担忧亦只剩担忧。
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多时,苏若琉便到了前厅,传话的丫鬟一路不予言语,唯闷头疾步,一点拖沓的机会也不留给她。
好在事情并非她想得这般糟糕。
进门的前一刻,苏若琉便瞧见了在上座的苏景年,她想起此前种种,心里料想至少在目前,苏景年对她还未生厌恶之感。
但她也知道,此前一事苏景年虽对苏琦母女俩没有多少好颜色,可一位是结发之妻,一位又是嫡亲的女儿。
再怎么,也比她这一个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嘴上说着万般愧疚的女儿要好上太多。
可也好在苏景年对她还留有几丝的愧疚,不然,此刻她兴许早已落入虎狼之口,连个完整的躯身也没有。
苏若琉走上前,微微向苏景年福了福身行礼,轻声道:“阿玛。”
“嗯。”苏景年的神色忽然有了一丝柔光,他不再看向跪在地上的苏琦,嘴上的声音也显得亲和了许多。
“阿玛,姐姐这是怎么了?”苏若琉本以为会是苏琦亦或是嫡母秦氏将她叫来,可此番一看似乎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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