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这不过是间茶楼,我也觉着奇怪,怕是假的,许是说书先生也不准,人老了,耳朵也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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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再像是昨日那么纯净,几朵白云在天空中百无聊赖却又自由地漂浮。
而这安静的茶楼后院里,倒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的发间有几缕白丝,胡子也是黑白相间的灰色,身穿一袭青色长袍马褂,手里拿着一卷看不见名字的书,刚进后院时东西张望了一番,好不容易在几个来往急切手里又拿着杂物的人间,寻到一位十二三岁模样的孩童,正在若榴树下一直跳着伸手想摘树上的花,便走上前,礼貌地作揖后,问道:“老朽方才问过掌柜,掌柜许老朽来后院找若琉姑娘,敢问姑娘是若琉姑娘否?”
刚刚进门他问了掌柜,而掌柜地原话是:“一直往里走进后院,寻到那位年纪最小,最是清闲的便是。”
若琉同样是回了礼数,双手相叠放于腹部右侧,原是一位有了些年纪的老者,想来是昨日石婆婆说的教……不,是说书先生,却有些疑惑,说书先生怎么不在前厅坐着说书,反倒到后院来寻她:“先生来找姑娘所谓何事?”
“嗷,老朽受人之托,来为若琉姑娘解惑,姑娘可带老朽去寻若琉姑娘?”老者回答道。
祸?难不成是个算命先生?她还是小乞丐的时候,常在街上见到手里拿着一个上面写着“神机妙算”的竖幅的算命先生,嘴里还喊着“摸骨算命,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可是她才不信,算命先生说过很多人以后可富贵,可这许久以来,那些很多人最后也没有家财万贯。而这人,没有竖幅,怕是拿在手里太过招摇,不好悄悄潜进后院,才会事先放到一处,换成了书,书里面必定是他给人算命的记录。
“原是如此,那可真是不巧,姑娘刚刚出门,先生可见着了?”若琉想打发老者离开。
“确是不巧,那老朽明日再来便是。”老者业已准备离开。
“先生若是着急,可去城东的徐记果脯寻寻,姑娘最爱那里的果脯。”若琉忽生一计,虽说有些不厚道,但她实在不想被算命先生盯上,茶楼在城西,老者一来一回,明日或许便没有脚力再来,况且老者最后知道自己被戏耍,明日也定不会再来了。
谁知,老者似乎是看出了若琉心思,却也没有揭穿,说道:“无妨,倒是不急,还是明日再来,之后,老朽会日日来,姑娘留步,打扰了。”
“先生慢走。”若琉又回了礼数,心里早已开始歇斯底里,那一句“之后,老朽会日日来”仿佛紧箍咒一般萦绕在耳,身上突然一阵哆嗦,也不知是夏风一时起了凉意,还是夏季已经到了尾声。
明明六月,还是初夏时节。
天上的那几朵云依旧漫无目的的飘散着,慵懒地当着这合格的看客,既不苟言笑,又默不作声,等没了热闹,便会悠悠散去,躲在夜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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