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是他把她丢了。
苏若琉用帕子悄悄抹了一下眼角。
女子多愁,说得果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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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前,她还是流浪在街边的小乞丐。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在花楼门外乞讨,可谁曾想,有眼尖的龟奴竟以为她的容貌也是难得的好看,暗地告诉老鸨,让老鸨仔细看看,只一会功夫,就有几个龟奴突然出现,想把她收到花楼里。
她只觉不妙,起身反抗,但年仅十二的她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越是反抗,那些人抓着她的手脚的劲就越发大了。
她乞讨的破碗已翻倒在地,里面仅有的两三个铜板毫无生气的跑到各处,却没有人上前去捡起,大概是怕自己也会被他们打上一顿亦或是掳了去。
这亏本的买卖,没有人会愿意做。
他们只是路过,能看上几眼,或许已是他们能给予的最大的同情心。
谁会去管一个小乞丐?
谁能去管一个小乞丐?
谁敢去?
就算这里是天子脚下,同样存在欺人,官商勾结、官官相护,尤其是这花楼——贵人的天下。
仗势欺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
“住手!”
不知道是谁呵斥了一声,所有人都好奇驻足,寻着声音望过去。
来人不过是个小厮,可瞬间从他身后涌出十几个人来,在人群中分隔出一个空地,才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晃着手中的纸扇缓缓走出,他的目光,掠过龟奴,掠过老鸨,却唯独在她的身上停留,不经意间皱起眉头,一把合上纸扇,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在做什么?乱哄哄一片,扰了小爷的雅兴。”
是年,他二十一,年少初长,刚随康熙帝从南巡归来,只觉得自己意气风发,既路遇不平,不能拔刀,出手相助还是他所能做的。
“光天化日,尔等竟胆敢欺负一个弱女子?”他执扇轻哼,未曾想到这一回来便遇见如此之事。
“你是何人?何必多管闲事,到时惹祸上身,别怪我等不曾提醒。”其中一龟奴看着面生,想必是刚入京不久,不认得他,可即便是生人,竟也已然有了仗势欺人的歹心。
“祸?哼!汝可知,祸,从口出。”他不愿多言,只对旁人略做了手势,便有人上前抓住了这口出狂言的宵小。
“放开我,你可知我们万春楼的主人是谁,他可是……”那龟奴的话还未说出,便有人将他的嘴封住,五花大绑,而这楼里的其他人,都默不作声。
“呵,狗仗人势。”爱新觉罗·胤禟不免冷哼,又整理了情绪,缓缓走进她的视线。深邃的眼眸里透露着少有的亲切,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再俯下身,向她伸出手,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从他口中出来:“姑娘,可有大碍?在下可否带姑娘去看大夫。”
可她依旧是害怕,爬出几步,将自己的破碗连同几枚铜钱都悉数捡回,她紧张的抱在怀中,却惊得他身后的众人警惕。
而他淡淡地两字“无妨”,便让所有人收的收、散的散。街上,只剩下她和他,及他身后的小厮们,之前围观的众人纷纷离去,老鸨也重新开始招呼客人,在门口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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