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呜呜……”
“爹啊!”
“老太爷,您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你要挺住啊,大哥!”
一群乱哄哄,或哭天抹泪,或大声哀嚎,直如奔丧一样的孝子贤孙们,争先恐后的齐奔苏氏族长,老太爷苏鸿飞的所在。
他们几乎都是得了老太爷身边不同仆从的报信儿,且已与身边人商量好了对策后,这才匆匆赶赴来此——只为一会儿老太爷咽气后好开始一场没有硝烟的分产战争。
只是,众人才踏入室内,转过屏风,却似被掐住了嗓子了般,倏忽静默了下来。
目之所及,没看到咽气的族长,却只见一衣着淡雅,气质恬静的少女立于床榻边,纤纤玉手正轻捻香勺,拨弄着他家祖传的,铜胎百鸟朝凤鎏金香炉!
明白这香炉价值和贵重之处的,都忍不住纷纷屏息,看直了眼。
这小姑娘就算不知香炉来历,也能看出其价值不菲吧?!
可她竟敢用这么名贵的香炉焚香,且不问也可知,其定是不问自取的!
而视线转向榻上后,却只见苏氏族长,苏鸿飞正气定神闲的安坐塌上,斜眼打量着他们所站的门口。
由极闹到极静,只不过一瞬。
大人们还好,哭喊声收放那叫一个自如。
但几个暗地里比着争着,谁哭的嗓门大的半大孩子,却哪能刹的住?
不过,好在孩子们身边的大人机灵,反应又迅速,都在察觉不对的一瞬,一把堵住了孩子们的嘴。
但有那么一两个太小的,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嘴被塞得太急,呛了风,竟憋都憋不住的开始猛打嗝。
一片寂静中,那一声连一声的嗝鸣,似刚会打鸣的小公鸡在练嗓般滑稽可笑。
好在这群人正脸色各异的打量着苏鸿飞,任谁都没闲心去多说什么,更是无心取笑。这倒是让被打嗝折磨的孩子们,忐忑的内心松快了不少。
作为一个与这场滑稽,算是毫无利益纠葛的外来者,苏汐月是差点儿憋不住笑的。但因看惯了祖母的抿嘴神功,此刻倒也算是现学现用的十分顺手。
甚至在旁人看来,大概还会在心中嘀咕,这小姑娘好大的派头,这是在嫌弃他们的家教和礼仪?!
因苏汐月并不常来苏家老宅,所以除了四房的五爷夫妇和大房的王氏夫妇外,其他人对她印象淡薄到,完全没认出来。
所以,最先反应过来的二房老太爷,苏鸿飞的弟弟苏鸿德,略一沉吟后,竟最先开口问道:“呃,大哥你没事就好,不知这位姑娘是?”
王氏听到这话,立时一个激灵回了神,并抢在别人开口前最先笑道:“呀,二叔没认出四丫头来吗?我今日请四丫头来府上陪我说会话,谁知她竟走错了路,跑到爹这里来了。”
她说话间,已疾步上前,要将苏汐月拉到她身后来站,并疾言厉色的对苏汐月道:“你怎么能如此莽撞?就算听闻你大伯祖父出事,也不能贸贸然来此。好在爹爹没事,若是因你出了什么差池,你要如何担待?”
王氏话说的漂亮,且这看似教导的话,也尽显了一个隔房伯母对小辈的亲切爱护与担心。
但此刻能赶来,站在屋里的,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又怎看不出来,王氏这是在将所有麻烦和可能的过错,都推往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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