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件?我没这么贵。”
“就先做一件吧。”
“如果你做的,不值这个价钱,那我是不会穿的。”
“你喜欢这些啊?这些都是我这次去乡下收回来的,真正的老东西。”
“你看,这老东西,就是不一样。现在,可没这功夫了。”
“工还是次要,以前的女人绣这些不是为了卖。”
“鸳鸯并蒂是绣给自己的,这花开富贵、福寿延年必定是给父母、公婆、家里的长辈。”
“你瞧,这五子登科,活灵活现,围着福禄自来,必定是给儿孙。女人这一辈子,都在这一针一线里。”
“你说的真好,我最近正在研究这些。我想把这些绣片,融入到我的设计里边,你有没有兴趣?”
“你好香啊。”
“我从来都不用香水。”
“那你就做一件贴老绣的小礼服吧,随便你怎么发挥。”
“你等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
“老公,你在下面做什么?”
“我在收拾东西。”
“你看到我的客人了吗?”
“没有。”
……
拨打了电话,显示不在服务区内。
她皱眉,突然看见玻璃桌有一个纸条。
“凤凰山路七十四号?好怪的人啊。”
……
“青青,青青,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你说什么呢?谁要离开你啦?”
“我是太爱你了,所以才担心,这是肺腑之言。”
“我妈从小就跟我说,男人在床说的话,不能信。”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没有啊。”
“那是什么?”
这东西赫然是她前阵子从山西收购回来的三寸金莲。
“这个东西,怎么可以放在卧室呢?”
“不是我放的吧。”
“不是你,还是我。”
“你个小糊涂虫,肯定是你忘啦。洗澡前,我还看你拿着看来着。”
“你还把鞋头冲床,不好。”
“鞋冲床怎么啦?”
“民间,有句老话,鞋冲床,鬼床。”
“哎呀,你别说啦。”
“你,快快快快,放我工作室去,现在就去,快。”
……
“那后来呢?”王小亚问着。
“几周之后发生了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
“单独制作的衣服,都要先打版,制作一件样衣。顾客穿过后,再进行调整和修改。接下来才是最后的制作。”
“艳艳的电话始终都打不通,她留下那么多钱。我本着负责任的心态,决定去她的家里,为她门服务。”
“我有一个习惯,我没去过的地方,喜欢依赖导航。”
“那是一个中午。一路,我的心底里都有一种感觉。离目的地越近,这种感觉就越明显,那是恐惧。”
“从心底里泛出来的恐惧。”
“凤凰山路七十四号。”
……
“老公,老公。”
“怎么了?”
“你怎么天天窝在下面啊?”
“来,坐。”
“你看见我那三万块钱了吗?”
“没有啊,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去你的工作室的。”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哪儿了?”
“想到了?”
“没事了。”
“对了,我今天开车回来,隔壁的东东冲我狂叫,就跟我出了一趟门,不认识我一样。”
“狗嘛。”
“对啊,狗跟人不一样。狗能看见……”
“你说什么?”
“没事儿。我这几天累了。”
“老公,你怎么眼圈发黑啊?你干嘛了?”
“老婆,你好疼疼我,比什么都强。”
……
“你在干什么?”
“我,起床看不见你。”
“哦,我在洗手间呢。”
“哦,我以为你在这儿。你不是这阵子都窝在这儿吗?”
“对了,这个窝子里有什么?”
“储藏间能有什么呀?我之前是在里面翻资料,里边儿都是土,快回去睡吧。”
“乖。”他抱着她。
她却想起来梦中所见的,艳艳的鲜红指甲在她老公的身划着。
“好了,走,回去睡吧。”他伸出手,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
她转过头,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个门。
她总觉得自己的老公在隐瞒着自己什么。
……
她想打开储藏间的门,却发现锁了,打不开。
找了一会钥匙后,她才下楼,一个个试。
全部试了,结果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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