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盏看着谢珩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的心里就像是滴血。
突然,谢珩痛苦地捂住心口手撑着案桌,不小心将刚刚插过花的花瓶拂道在地,砸在地上有一下清脆的声音。外面已经有匆忙细碎的脚步声,谢珩连忙示意阿盏关门,阿盏刚关完门谢珩已经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她急忙扶着谢珩坐起来。
“公主,公主,出什么事了吗。”外面的丫鬟急忙问道。
“无事,公主身体不适,现在要休息。”阿盏一边急急忙忙的扶着谢珩一边镇定的回答。
“需要请太医吗?”
“不用了,公主最近感染了些风寒,犯了旧疾罢了。相国大人送过药了。”
外面的丫鬟慢慢退下,阿盏已经拿出床头一个青玉瓶倒出两粒白色的丸子拿出茶水喂给谢珩,谢珩艰难的吃过药,只好转了一瞬便突然感觉一股铁锈味袭上喉咙,紧接着就吐出一口污血。阿盏急得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主,你等着,奴婢这就去请太医。”阿盏看见了血已经慌的昏了头。以前吃了药,公主就会好转,如今这药明显已经控制不了公主的病情。
“去宫外千缕阁的据点。”谢珩挣扎地说,一脸的痛苦,小小的脸苍白异常。
阿盏点点头,将谢珩放在床上,谢珩忍着剧痛,脸色苍白,嘴唇咬得出了血。额间的碎发已经有些被汗水浸透,黏在脸上。这毒的毒发时间一次比一次短。她时日无多,只有两年时间了。她的指甲嵌进肉里。却丝毫不及她此刻的剧痛。她知道,少羽哪怕有盖世武功,也几乎没有可能会取回凤凰草。她真的只有两年可以活了吗,谢珩在心里默默的想,她脑海里浮现出好多人,兄长,外祖父,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的母亲的脸,还有子归。还有年纪尚小的阿秾。他还那么小。虽然知道他身份特殊,待在身边只会是危险,但她是真心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就在她疼的要昏迷的时候,谢秾小小的身体推开门。他手上端着一盆水,眼神没有小孩子的飘离,没有往常的的怯懦活泼。直直的朝谢珩走去,他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那是谢珩无聊时绣与他的。他仔细替谢珩擦汗,擦着嘴边的血迹。
谢珩想努力撑起身子,谢秾只按住她肩膀,让他好好躺着。
他眼睁睁看着谢珩痛苦,可他什么也做不了。谢秾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眼底慢慢的仇恨。“阿姐。”谢秾的声音支离破碎。
“这辈子,我一定不会放过害你的人。”谢秾小小的拳头紧握。眼神里满是仇恨与坚定。
谢珩惊讶于谢秾突然的变化,素手抚摸过谢秾的发顶。“你还是个孩子,阿姐只希望你过得开心。”谢珩分明记得每次发病她都会躲着阿秾,可今天他的样子,分明什么都知道。
谢珩说这些话,用了太多力气,此刻的她连疼的力气都没有,只侧头看着谢秾,“阿秾,阿姐也许要食言了,若是有一天阿姐照顾不了你,就去找怀瑜哥哥,让他找个学究好好教你念书。”她的声音只剩下气息。眼里含着泪水。她已经
虚弱到极致。说完,她握着谢秾的手突然松开,整个人痛晕了过去。
谢秾的蓄在眼里的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留了下来。“阿姐,阿姐。”他极力的抑制自己的声音,不让人听见。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晦暗不明。
谢珩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天边慢慢有了青黛色,阿秾看见谢珩醒过来,突然破涕为笑。“阿姐醒了,阿姐醒了。”旁边神色阴郁的郑殷和阿盏突然凑过来。
谢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月牙白的寝衣,一眼就看见谢秾那张憔悴的小脸,眼睛都哭肿了。谢珩心疼的揉揉他的头发。阿秾扎进她怀抱,没有声音,只是不停的流泪。“阿秾,你和阿盏姐姐去休息,好不好。”
谢珩知道这次吓坏了他,当她看见郑殷站在那时,她心底突然一震。
谢秾知道此时此刻,阿姐不会让他在这里,只垂着头乖巧的跟着阿盏出了门。阿盏在门外替他们关好了门,担心的看了一眼谢珩。
郑殷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谢秾一出去,他边朝谢珩走去,“阿珩,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俊秀的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满满的担忧。他披着的宝蓝色披风有一半的被融化的雪水浸湿。他刚汇报完政务就在外面碰见了小阿秾,眼里满是泪水的告诉求他。
“怀瑜哥哥,救救阿姐,阿姐吐了好多血。”他还很幼稚声音支离破碎。有些嘶哑。
“阿盏姐姐出不了宫。拿不了药没有药,阿姐就会死掉。
郑殷听到谢珩的名字已经完全慌了神。他疾步朝宫门口跑去,果然看见阿盏困在了宫门口。行宫不比宫里有禁军守护,进出口戒严更加严格。她急的跺脚。来回踱步。
郑殷帮她出了宫,阿盏却要自己拿药,不让他跟随,只让他帮忙看好谢秾。他试图问谢秾,可谢秾却是个过河拆桥的。他问什么,谢秾都不愿意再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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