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哥哥叫怀瑜。”郑殷惊喜问道。
“在燕京,姐姐总说怀瑜怀瑜的,姐姐说怀瑜是个文采斐然,光风霁月的人,阿侬一看便知是哥哥不错了。”阿侬笑弯了眼。郑殷惊喜的站起来看着谢珩,又看向了阿秾。
“真的吗,你姐姐常提起哥哥。”郑殷问出口还没得到回答,齐旻就穿越风雪而来。
“这孩子怎么在我面前没这么活泼。”齐旻笑着打趣道。谢秾一看见他便小腿一蹬跑去谢珩那里躲着。
“大抵是大哥太严肃了吧。”谢珩笑着回答。
“到底还是你与怀瑜关系好,连带着孩子都与他亲近。”齐旻弯起食指宠溺的刮了刮谢珩的鼻子。眼底闪烁过几不可见的不满。
谢珩垂下眼帘,再睁眼,已经是无比清明。“我和郑殷这么多年朋友,关系自然是好的。可阿珩心里,也总是与大哥亲近的。”这话不仅仅是说给齐旻听,更是说给郑殷听,舅母总说她感情愚钝,可是她再愚钝,如今也能看的清郑殷的心意。可她给不了郑殷想要的,她更配不上郑殷,她还有许多危险的事要做,她也不想牵连任何人,不如及时断了念想,让他另觅佳人。
这句话齐旻听的明白,却也是极为受用的,他神色稍霁。嘴角挂着笑意。可郑殷却是脸色一白,他抿了抿嘴唇,忽然一笑,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好了,齐旻来了,开饭吧。”
谢珩眉头微微一皱,却也不再深究。“是啊,我还准备了好多燕京的美食,你们这些年在金陵,怕是吃不到地地道道的燕京美食呢。”
说完几人便其乐融融的开始吃饭,一旁的阿盏照顾着谢秾。谢秾吃了不一会便饱了,谢珩吩咐阿盏带他下去安置。饭间气氛很好,齐旻给她分享了很多金陵的趣事逸闻,还提及了很多故人。倒是郑殷一直闷闷不乐,吃完了饭便借口离开了。
“父亲近年身体可好。”谢珩结果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浅抿一口解腻,便开口问道。
齐旻看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来,却一无所获。“近几年头疼的病愈来愈严重,别的倒是没什么。”
齐旻知道,在谢珩眼里,从不曾将父亲看作父亲,当时父亲为了向萧氏表忠心,将与大秦关系密切的她过继到谢氏,又以“息女体弱多病,不宜长途跋涉”为由在迁都时把她留在了燕京。这些不为世人所知的事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大约是钻研了大半辈子,才落下的病根。”谢珩一脸的冷漠,眸子里似结了一层霜。
齐旻也不反驳只是迅速转了话题,他知道谢珩说的是实话,他也曾看不惯父亲的所作所为,当初为了父亲故意将阿珩留在燕京一事大吵一架,虽说他原本也知道阿珩本意原就是留在燕京,可他心底是希望他和父亲尽力劝说,可以让她与家人一起去金陵。得知父亲去递了奏折,他与父亲冷战了许久。只是多年过去,父亲到底还是父亲,他不像谢珩在宫里长大,他对于父亲更加有孺慕之情。
“得知你要回金陵办及笄礼,秦王殿下已经来了信。”说完他掏出一封保存十分完整的信。满脸笑意,他知道,阿珩一定会很开心。
果然,谢珩一听名字,便激动不已地拆开了信。一边还说道。“迁都第一年我还常收到世子哥哥寄来的小玩意,后来便在也没收到过了。第一年仲夏他寄来的小水车我还留着呢。”
“你还有意思说,这些年你在燕京真真是与我们断了联系,信也不晓得去一封。”齐旻嗔怪道。
两人叙了许久的旧,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齐旻才离开。相国高位,每天却也有数不尽的事情需要处理。
谢珩哄了阿秾安睡,便吩咐阿盏在隔间睡下。月上梢头,她却是翻来覆去的失眠,便起身点了蜡烛燃了一炉安神香,躺在贵妃榻上看书。她此时此刻心乱如麻,书里的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阿盏总与她说,往后有机会。可是她心里明白,她没有机会。此一行,注定刀山火海,无数魑魅魍魉。
子归,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谢珩在心底默默的说,可笑的是,她也只能做这些,往后怕是她想做,也做不了了
谢珩拿着书的手微微捏紧,倏忽又松开,白玉骨瓷一样的手在书的一角留下些许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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