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烟雨撂下她们,几乎是小跑着朝凉月阁的大厅里赶去,步伐匆匆,周身的戾气十分深重。
翠翠不敢逗留,连忙追上去,生怕盛怒之下的梁烟雨做出什么事来。
面色冷凝的梁烟雨,急赤白脸地冲进去,立刻引来一众人的视线,或疑惑,或探究。
唯有云曼兀自打理着桌上的花束,慢条斯理地修剪多出的枝叶。
而她的贴身婢女白芷就站在她身边,双手叠在小腹前,低着头,很是恭敬地样子。
梁烟雨没有一丝迟疑,迈步上前去,上手揪着白芷的衣襟,毫不留情地往外一拽。
白芷没有丁点防备,被梁烟雨粗暴的动作吓得是花容失色。
根本连反抗的时机都没有,就已经被梁烟雨一把摔在地上。
“啊!”
柔软的身子碰撞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白芷痛呼出声。
云曼也不是好惹的主,狰狞着好看的面容,指着接近疯魔的梁烟雨,破口大骂。
“你疯了!梁烟雨!”
梁烟雨此刻才懒得搭理她,跨坐在白芷身上。
上手就要扒她的衣裳,白芷想反抗。
梁烟雨甩手便给了她一个巴掌,一下子就被打老实了,如此狠辣的行径。
云曼抬手捂住微微发颤的双唇,差点被吓得尖叫出声。
何止是云曼被吓到了,在场的官家小姐哪个不被此刻宛若恶鬼模样的梁烟雨吓得瑟瑟发抖,甚至有胆儿小的,眼眶都红了。
梁烟雨翻了半天,终于在白芷腰间找到了那样东西。
看着手里细小的银针,梁烟雨紧抿着唇,双眼微眯,眸中似有寒光迸出。
蓦然起身,将银针猛得拍在云曼面前的桌子上,怨毒地紧盯着身子微颤的云曼。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云曼,指使婢女在我茶水里下药,让我出丑。你还真小人啊,无耻。”
“你胡说什么?什么下药,指使,我没做过。你脑子坏了吧。”
云曼高声反驳,清亮的眼睛无所畏惧地迎视梁烟雨的视线。
这般态度,竟真像是被冤枉了似的。
“人赃并获,还在演戏,云曼,你真叫人不齿。”
梁烟雨嘲讽地上下打量一番云曼后,偏过头去,看着地上躺尸的白芷,狠狠踢了她两脚。
“说!银针都从你身上搜出来了,还不快点交代你主子吩咐你的事。”
一直处在云里雾里的青叶,见此情形,立刻上前将地上的白芷搀起来。
白芷发髻衣衫都凌乱不堪,半张脸也肿的老高,嘴角还有血丝,真的狼狈极了。
如今还要面对梁烟雨的厉声质问,红着眼眶怯怯地望向云曼,期望云曼能搭救于她。
而云曼此时也是心底烦躁,被人无缘无故泼了一身脏水,而这源头正是来自白芷。
所以,云曼怎么会给她好脸色,怒瞪她一眼,斥道。
“还不快说!今日要是不说清楚,我非打死你不可。”
“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奴婢从来没见过那根银针,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跑到奴婢身上的。”
白芷一脸的委屈,泪水倏地从眼眶落下,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云曼被她的哭声,搅得愈发烦躁,柳眉一拧,抬手扇在了她的脸上。
冷脸斥骂道。
“别哭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被人算计了还有脸哭。”
云曼话音刚落,梁烟雨便听出了她话里有话。轻蔑的目光落在云曼身上,语气讥讽道。
“什么意思啊?云曼,到了此时,还想要惺惺作态的做受害者不成?”
云曼没有立刻答话,反倒悠然地抬手抚了抚鬓角的发,脸上挂上一个清淡的笑容。
坦然地与梁烟雨四目相对,只是眼睛却冷得像一块寒冰。
“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吗?兜那么大个圈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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