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慧继续涂她的药膏。他倚在冰箱上，幽幽地问：“这段时间你都没在这里住？”

“嗯。我工作比较忙，所以都在公司宿舍住了。”她擦好药膏，想了想说：“那个，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回了。

林益川对于她这个说辞，明显地不屑，忍不住出言讥讽：“你不会是忙得连自己结婚这件事都忘了吧？”

成明慧立刻像只遇到危险的刺猬，竖起满身的刺，瞪了眼睛看他，说道：“你也不记得自己已婚呢，出差一个月连个电话都懒得给你的妻子打。”

外人哪里想得到，本来应该处于新婚阶段的两个人，日常的联系方式只有电话号码，连微信都没有互加好友。

“打了你会接吗？”林益川问。

“你不打怎么知道我不会接？”成明慧反问。

论吵架拌嘴，她是不会输的。

“你会接是么？”林益川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然后踱步走来，弯下腰，眼睛对上她的眼睛，弄得成明慧整个人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

林益川坏坏地说：“都说小别胜新婚，我都出差一个月了，今天晚上……”

成明慧一脚踢到他的膝盖上：“你想都别想。”

收起玩弄的表情，他冷着脸，摔门而去。成明慧赶紧上楼，进到主卧，将门反锁起来。主卧有浴室，她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去洗澡。

家里虽然没有人住，不过每周定时有阿姨过来打扫。比她在公司宿舍的那个小窝还干净。洗好澡，吹干了头发，成明慧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刚才林益川怒气冲冲地摔门出去，她才没有为人妻子的自觉，担心他出去会有什么问题。

林益川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路。五月的风从北方吹来，微微带着冷意。这个时间段，很难再吃到正餐。夜宵倒是多得很，街边时不时有烧烤的香气扑鼻，他闻着却稍微觉得反胃。

在吃的方面，他还是有点挑剔。重口味的食物，他宁可饿死都不会吃。

于是打车去了陶乐居。那里的小食做得精致，哪怕只是一个小笼包，用的料和工序都一丝不苟。

他是陶乐居的常客，经理和服务员都识得。见他从车上下来，身着旗袍的迎宾就带他去常用的包厢。又知道他的口味，不用多说，很快就端上来虾仁水晶饺，蟹黄小笼包，外加一小砂锅鸡丝瑶柱粥，半碟清蒸腊肠，粉丝肉丸汤。

一个人吃火锅是孤独的，一个人吃宵夜，算不算孤独呢？

林益川对着食物发了一会儿愣。从前他不是这样子的，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召来一拨人热热闹闹地玩。现在是因为他结婚了，不想玩了？还是根本没有人跟他玩儿？

别的人不说，那时候好歹还有关星。现在关星也结婚了，还是跟他林益川喜欢的孟瑶结婚。他现在面对这两人，是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他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电话号码存得倒是挺多的，只是都不适合现在打。最后放弃寻找，拨个电话给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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