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别想了。估计就是因为最近俸禄发的多了,同僚给讲了个笑话,什么的。”
“但愿如此。”王妃忧心忡忡地说。
就这样,在明宁自以为的暗恋中,她和林又深的关系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由以前的兄弟关系变成了父女关系,因为她愈发觉得林又深越来越像她的父王,脾气都是一样的不好,都是变脸高手,时不时就要来个变脸神技。她也发现自己的脾气也日渐增长,每当看到林又深和别的姑娘站在一起,就有一种打人的冲动。
很快,过了一年,就是圣上的万寿节。
第一个是慕家的那位公子舞剑,很多姑娘都透过珠帘的缝隙偷偷地看过去,脸上不觉都变得通红。
只有她和永宁坐得端正。
“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啊?”她问永宁。
永宁坐的姿势颇像是老僧入定,“你怎么不激动?”
“比起林又深,他的舞剑不过尔尔。”
明宁的回答完全在永宁的意料之中。
永宁微微笑道:“激不激动都无所谓,我的婚事向来不轮我做主,白白动了心有什么用。”
“那你看得挺开。我只是觉得,喜欢上了林又深,别的人都只是过眼云烟,不过都是那副模样,没什么可惊艳的。”明宁托着腮,偷偷觑着正对着珠帘而坐的林又深,对方对舞剑也没什么兴趣,一只胳膊撑着桌子,手则托着脸,在打呵欠。
第二个就是皇家了。明宁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一个太子哥哥完全可以搞定了。没想到永安公主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她一时气不过,就要开口讽刺,却看到林又深微微地摇头,眸光暗自流转。
虽然没有看她,但是明宁知道林又深是在劝她不要轻举妄动。
意料之外,永宁竟然揽下了这桩差事,一曲长相思,醉了一众文人,既打了永安的脸,更是在衡国扬名。
“你为什么那天对我摇头啊?”事后,明宁问他。
“永宁公主不一定应付不了,倒是你,强出头,会惹到别人的。永安公主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你当心遭到报复。”
“我才不怕。”明宁梗着脖子说。
林又深叹口气,“你呀,太冲动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头?”
“我还不了解你吗?”林又深拍拍她的头,笑道。
在外人面前,林又深永远都是个冷面公子,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此话到了明宁耳朵里,明宁却觉得都是假的。林又深明明就是个很爱笑、很爱毒舌的男的:冷笑、嗤笑、微笑、大笑、苦笑、皮笑肉不笑,她哪个没见过;好话、赖话、假话、俏皮话,她哪个没听过。
她并不知道,林又深不是对谁都会笑、对谁都会说话的,他只对自己看得起的人说话,只对自己喜欢的人笑。
她并没有思考过,在要为永宁出头的时候,为什么会下意识地看向林又深,林又深又为什么正好知道她要看过去。
很快传来慕允清要替父出征的消息,明宁下意识地感到这件事的不简单,隐隐和她的那位堂姐永宁公主有关系。
莫非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和号称“天下第一舞”的有一腿?
她的眼中透出了八卦的火焰,忙不迭地去查证。
结果再次证明了明宁在这种事情上的敏锐。
果然如此。明宁都能想到跟堂姐谈起此事时,永宁脸上错愕的表情。
想到此处,明宁不禁心情大好。
但她很快心情就不好了,因为林又深的小厮托人带给她一个消息,那就是林又深主动请缨,请求随慕允清出征。
“为什么?”明宁杀到林府,问林又深。
“大丈夫,志在四方,当杀敌于疆场,方不负此生。”回答她的是一句文绉绉的话。
“可是…”
“你不希望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毫无担当的男人吧?”林又深打断了她的话。
“嗯,不过我也不希望你是个躺在战场上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死人啊。”明宁自然而然地接口。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林又深屈起中指,用指关节敲明宁的额头。
“我…”明宁想了想,诚实地回答,“看着你这张脸,就想起你从小到大的恶行,根本说不出好话。”
“你是来给我送行的还是气我的?”
“给你送行的,哪能气你呀。”明宁看着林又深的脸色,揣摩着说。
“元溪。”林又深淡淡地说,“等我回来…”
明宁大气不敢喘,定定地望着林又深。
“等我回来再跟你吵架。”
后半句一出来,明宁就只感到体内的血气开始升腾,有一种声音在对自己说:“元溪,打死他,掐死他,弄死他!”
于是,她真的这样做了。
“不要掐我!不要动手!元溪!这么能打,你是嫁不出去的!”
明宁以这样亲切而又友好的方式送别了林又深,自己也百无聊赖地进了宫去调戏自己的堂姐永宁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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