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阿拜是真真切切听到铜锣山上的大铜锣声了,这时候他已经在古元皇家庄园的铜锣山上呆了将近十天时间了。
听见几声没有规则的敲锣声在身边响起的时候,他从沉迷中醒悟过来。
这样的环境中听到真切的敲锣声,很容易让人混淆,突然间就加深了自己身在铜罗镇的那种感觉。
其实这段时间他是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中的,他感觉到已经经历了先辈们的全部人生经历。
待在这个铜锣山的第一天他就把跟老祖宗阿力对话进行了一场心灵对话。
他对阿力说:老祖宗,跟我一起长大的一个女孩子突然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阿力告诉他,只有专注为她做一件事情,人就会出现的。
阿拜大脑一片空白,我在这里能为她做什么呢?
阿力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的人就应该敲锣。
阿拜有些茫然:我不会敲锣!没有人教我敲锣。
阿力告诉他敲锣很简单的,跟打更完全不一样。打更是给人报时间的,敲锣是是让人们知道这个世界还在,让你知道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
阿拜就决定为了粟素学着敲锣。
他知道每个时辰应该敲响三声锣,展爷告诉过他这种无事锣只能敲响三声。
正所谓三生万物。
不过从小到大骨子里就记得,子、丑、寅、卯这四个时辰是一长两短,而辰、己、午、未、申、酉、戌、亥这个八个时辰是两长一短。
从此,阿拜就开始了一个人的敲锣人生。
其实现场并没有锣的,但他心中有锣。
闭上眼睛,脑海里的钟表就变成了十二时辰与二十四小时计时对照表。
他也就成了机械人一样,除了睡觉和沉思之外就是按时站在那棵老树底下做着敲锣的标准动作。
多芬好像知道他会这样,派人在这个铜锣山上为他打造了各种生活设施。
这女人没有去过铜罗镇,只是按照她心目中的生活条件来给他安排一切。
铜锣庙里不仅有冲水马桶洗澡间,还有酒柜和各种冷饮。
山下那些老太太会定时把饭菜送上来,当然都是用保温设备装着的摆在桌上还是热乎乎的。
老太太们还会不时的看看酒柜里的酒,显然是想知道酒有没有喝完及时补充新。
阿力祖宗说过喝酒,男人是可以喝酒的,酒后的世界是另外一个空间,你可以去那里暂时躲避或者休憩。
阿拜小时候也跟几个小伙伴偷着喝过酒,但他接受不了酒让人产生的那种很霸道的发泄和毫无原则的怂恿。
读过那么多书,他已经总结出来许多国家不同文化对于品德的评判中不约而同的把自律推到首位,他也就觉得做人自律是很重要的。
所以他坚决不喝酒,不过那时候对于喝酒就这件事上给自己留了一个意外,那就是如果爷爷想让他陪着喝,他是不会拒绝的。
他的脑海里很多时候都是空白的,只有一个形象那就是粟素。
粟素在他视野里消失的那天晚上,他很清晰地看见她了。
她就在一个深渊里很无助地挣扎着。
他发现一个现象,只要这边坚持按时敲锣,粟素就会缓缓上升一点。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了。
一开始是随着高度上升,粟素的形象总是跟多芬重叠。
再后来竟然出现了多芬越来越清晰,粟素越来越模湖的异常情况。
这种时候他就会慌乱,感觉是不是自己敲锣敲错了,或者是不小心把时辰弄错了?
下一回,他就更加小心谨慎。
但是情况却越来越糟,随着深渊里的人上升高度越来越离他近,多芬的的形象越发的清晰了。
他开始慌乱,但又不能不继续敲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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