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晴空缓缓收掌,笑道:“沈老弟勿恼,我这不没伤到你女儿吗?”他说这话感觉却是并毫无歉意,我爹岿然不动,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神色,紧盯着他。
我们与梅晴空相处了这些日子,早已发现梅晴空这人十分骄傲,甚至可以说是傲慢,表面上彬彬有礼,但实际上谁也看不上眼。但是,因为他的傲慢称得上他的家世,所以这种由心而发,自然流露的傲慢倒也不至于惹人生厌,反倒显示出他世家子弟养尊处优的单纯。
所以,他玩儿了这一出惊心动魄的突击,将我们所有人吓得够呛,但他却没觉得有多失礼!好像自己只要笑一笑,大家也就过去了,他没想到我爹这次却是一反常态,根本不愿下这个台阶,摆出一副“不说清楚就不行”的样子。
梅晴空笑容有些僵硬,梅夫人立即上前拉了拉梅晴空的衣袖,嗔道:“哎呀,老爷,我就说你这样做不妥,你不过就是想知道沈小姐内力修为如何,问一问不就行了,非得要试一试,虽然是未伤她分毫,但吓着人家了呀!你这就叫好心办坏事!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说。”说着就招呼我们坐回去,并示意佣人收拾桌子。
梅夫人这番话看似责怪梅晴空,但实则再次强调“我未伤分毫”,我们如果总揪着不放好像也太小器。于是,大家也就缓和下来,坐到桌边。
梅夫人给我和我爹倒上茶,一边道:“沈兄弟,你也别气,我夫君为人你还知吗?他呀,不可能伤你女儿。我们不过是想试试沈小姐内力修为到哪一层了。才好决定——”她顿了顿,才道:“是否要将我们梅家绝学传授给她!”
我爹屁股刚沾上凳子,闻言又立即站起声,眼睛瞪得如铜铃,惊道:“什么?!”
梅夫人“噗呲”一声笑了声,拉我爹坐下:“沈兄弟,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昨天,昨天在云楼发生的事,我们昨晚就已经知道了,沈小姐与何荣枯相斗的前因后果,一招一式,我们虽未亲临现场,但却了然于胸。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呢,就直接说说我的看法,这次虽然沈小姐一时名扬,但……若说就此跻身高手行列,还是有些牵强啊!而且,就此惹上了剑与兰,以沈小姐现下的真正实力,还是有些麻烦的。”
我爹连连点头,道:“大嫂说得对,我这闺女有几斤几两我当然清楚,这次伤了何荣枯,实属侥幸。现在出这番风头,惹上剑与兰,岂止是麻烦,那是……那是……要命的麻烦啊。”
梅晴空傲然笑道:“剑与兰嘛,这几年确实是风头无两,但毕竟江湖根基浅,说是百城剑盟,其实不过就是乌合之众,那盟主楼玉春是有些合纵连横的手段,但实际剑法也不怎么地,能不能登上下届的武英榜还未可知呢,不足为惧。”
我听见我爹在一旁嘀咕:“你当然是……不足为惧。”
梅晴空装着没听见的样子,自然而然地接着梅夫人的话头,对我爹道:“我听了沈小姐跟何荣枯打斗经过,觉得……沈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经历,否则,以她的年纪,即便是招式精妙,没有足够的内力,是不可能在何荣枯手里过上十招的。”
这一问,我爹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白象一眼,必竟也事关太初观,能不能说,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梅晴空见大家神色异样,笑了笑道:“哈哈……我在江湖沉浮多年,其实也见不少奇人奇事,各人都有各人的机缘罢。我倒不是非要打听这个。只是,沈小姐现在有如身怀璞玉,如能加以精心打磨,将来必有一番名头啊。”
梅夫人又接着道:“是啊,不管沈小姐此前经历了什么,但她已然拥有了学武的绝佳根基,所以,我和老爷商量着,想将我们梅家的怒雪刀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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