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某五星级酒店房间内,武骏临倚靠床头,展开一台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
室内昏暗,灯火阑珊。
屏幕中,一个名叫“对岸”的QQ头像亮了起来,武骏临旋即点开聊天对话框。
对岸:心愿都了了吗?
君临天下:没,只做了第一步。
对岸:棘手吗?要不要帮忙?
君临天下:不用,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对岸发来一个“无语”的表情。
武骏临低头沉思,像座雕像,一动不动。
对岸:那你尽快忙完吧,群里伙伴都在等你。
君临天下:快了。最后一件事情了。
这时,门铃响起,武骏临连忙合上电脑,落床开门。
骆传从门缝溜进来,顺手打开所有射灯,整个房间倏地明亮起来。
骆传大声说道:“这间房,灵的,空调也给力,我那间不行,热死啦,一会找客房部换一间。”
武骏临关上房门,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骆传陷入沙发,将一只档案袋飞到台面上,说道:“目前得到的反馈是,奚溪已经回到H市,并且入职楠城学院,和她接触的人不是很多,资料全在里边,你一会有空好好看看。”
“好。”武骏临收起档案袋,“日本那边呢?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骆传说,“你放心好了,我会盯牢的。”
武骏临点点头,缓缓坐到骆传对面。
骆传沉吟一会,说道:“我真搞不明白呀,两个人好好的,说离就离啦?”
武骏临正色道:“搞不明白就继续糊涂着!总之这婚,我必须离,事情也必须这么做。”
骆传摇摇头说:“不就是经济危机嘛,多大点事,再说,你现在当红,多接几单商业代言,钞票不就全回来了吗?而且,我相信,你跟奚溪明说,她也一定会谅解的。你还别说,我平时没啥本事,看人倒挺准的,奚溪绝对是那种可以患难与共的人。”
武骏临说:“你懂个屁。”
“是啊,我没结过婚,我懂个屁。不过,你看你,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有意思吗?况且,你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先例,香港圈内一位老前辈,当年宣布破产,如今不也东山再起了吗?”骆传拍一记脑门,接着说道,“我大概脑子坏掉了,居然眼睁睁看着一副好牌让你打出一盘烂局。做你经纪人,我倒大霉了。”
武骏临瞥一眼骆传,语气缓和不少,说道:“好了,是我对不起你,行了吧?”
骆传默然不响。
叮咚,叮咚,叮咚……
武骏临看看骆传。
骆传置若罔闻,眼睛斜盯天花板,没有丝毫动静。
武骏临无奈,起身开门,服务员推进来一台实木送餐车,车里摆满酒水点心。
骆传偷瞄一眼,见武骏临回来,假装剥指甲。
武骏临说:“我叫了Room Service,一起吃点吧。”
美食当前,骆传食指大动,再也按捺不住了,快步流星过来,该吃吃,该喝喝。
食饱喝足以后,骆传打着饱嗝,苦笑一声,说道:“没办法,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没有你就没有我。所以,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无条件支持你。我晓得,你自有你的打算。好了,不讲啦,我要去睡觉啦,困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几场戏要赶。”说完,腆着肚皮,朝门口挪去。
“传哥。”武骏临在背后喊了一声。
“晓得啦,以后不再八卦就是。”骆传回头,又是一声饱嗝,“不过,你若真有啥事解决不了,记住,别瞒着我。”
武骏临眼眶忽然一阵潮湿,轻声说道:“谢谢!”
祁彧没和奚溪商量,就把车开到了蔚月湖畔。
奚溪打算今天跟祁彧摊牌,正愁找不到机会,心想,这里还挺合适,人烟稀少,应该不会下不来台。记得上次,是祁元斌领来的,当时他请客吃了一顿回味无穷的大锅焖鱼。无独有偶,今天领她来的,却是祁元斌的儿子。
车子沿湖开进一个偌大的露天停车场里,停好以后,祁彧先下车,给奚溪开门,二人并肩往落霞的方向走去。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面对如此美好的景色,奚溪情不自禁吟起诗来。
“不对,应该是,祁彧与奚溪齐飞,夏湖共长天一色。”祁彧纠正道。
“对,现在是夏季,不能说是秋水。哎呀,差点被你绕进去,谁要和你齐飞,偏要飞的话,你一个人飞个够,我又不是鸟。”奚溪气鼓鼓说道。
祁彧见状,大笑起来,湖面有清风拂过,仿佛笑容晕开了。他遥指远处,对奚溪说:“看见红色木房了吗?据说是‘夕阳餐厅’,食客慕名而来,面向落霞,吹着惬意湖风,品尝特色美食,犹如品尝人生。我之前一直想来,可惜没有机会。”他顿了顿,“主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伴侣,不过,今天总算可以如愿以偿了。”说完,朝奚溪看了一眼,眼神闪烁暧昧之光。
奚溪不想接话,只微笑点头。
夕阳餐厅比想象中更具诗意。一排长长的木结构房子,沿湖边而建,像一条蜿蜒“小龙”,“龙身”用木板隔开一间间大小不一的包厢,每个包厢都开一扇宽大窗户,面向蔚月湖,餐桌倚窗而设,角落一鼎焚香炉,因此,在这里用餐的客人,舒心静气,还可以欣赏到外面优美的风景。
服务员皆是客家服饰装扮,首裹柳条帕,身穿青花瓷斜襟衫,大裆裤,足下一双绣花鞋。店长笑盈盈过来,把祁彧和奚溪领进一间包厢。
二人入座,面向蔚月湖,湖面有水鸟嬉戏,夕阳映红。
祁彧点完菜,对奚溪说:“你知道为什么叫‘夕阳餐厅’吗?”
奚溪说:“讲讲看。”
女服务员给奚溪和祁彧倒茶。
祁彧啜一口茶,说道:“据说餐厅只在夕阳西下,傍晚时分,才开门迎客,其他时间一律不开,白天不开,雨天不开,所以,叫‘夕阳餐厅’。”
女服务员抿嘴一笑,退出门外。
奚溪半信半疑,问道:“老板这么任性?”
祁彧说:“是啊,任性得很。”
奚溪一本正经道:“也许正因为这样,才吸引不少食客吧,在上海,很多餐厅都搞类似噱头的。”
祁彧噗嗤一声笑道:“我骗你的。老板是我朋友,取名‘夕阳餐厅’,其实是为了纪念他的父母。”
奚溪嘟起樱桃嘴,说道:“大骗子,真坏。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祁彧道:“什么问题?”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