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的一声,黑衣人的掌劲正落在这替死鬼后背,那替死鬼挨了一掌登时气绝,与叶九白一同跌落在地。
叶九白推开这侍卫的尸身,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暗中狠狠地压下了那口将要吐出的鲜血,喉头一阵血腥,却还是咬牙吞下了肚中。
街头一辆金色的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正是王府的管家。在车顶端坐着一个白眉白须的大和尚,鹤发童颜,正闭目养神。
黑衣人也不含糊,楼听雪只见他手臂微曲,那原本来势未尽的降魔杵竟去势汹汹,朝着那大和尚飞去。
那大衍禅师凌空而起,踏空而来,一把接过降魔杵,袈裟如同双翼,展翅而下,降魔杵当头落下,那黑衣人身形一闪而回,手中苦谛出手,剑尖直刺在那降魔杵上。
真气对冲,以二人为中心,掀起了一阵狂风,地上泥沙飞走,遮住了众人的眼睛,楼听雪只得以手臂挡住沙尘,这才勉强看到了风暴中心的二人,只见那大和尚和怒目金刚降世,眉髯须张,那黑衣人长发飘逸,似那绝世剑客,一剑问天。
泥沙飞扬,众人几乎睁不开眼,只有那个宋老三怔怔的站在原地,失神的看着前方,任由泥沙吹进眼中,恍若未知。
双掌依旧合十,却忽然发生了带哭的笑声。十死无生,死里逃生,人生之大起大落,莫过于此。明明必死之境地,却突然绝处逢生,江湖儿郎江湖死,只是今日,上天似乎格外眷顾了他一次。
只见那回过神来的宋老三,转身就跑,消失在了漫天风沙中。江湖中,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只是听说,很多年以后,总有一个叫花子,出现在悦来客栈的废墟里,跟一些小孩子讲一个剑仙的故事。
金色袈裟的大和尚和黑衣怪客缠斗在一起,降魔杵大开大合,暗合天道,那黑衣人身法诡异,长剑如鬼魅精灵,须臾之间,两人已经换了三百余招,难分难解。
此时马车已经来到了楼听雪三人之前。
端木清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三人,目光落到了郭青莲的身上,轻笑道:“郭姑娘,几日不见,憔悴了许多。”
那夜郭青莲以汾阳郭家的名义给端王祝寿,自然是见过端木清的,只是此时心中愤恨端木清手段低劣,却是装作不识,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这位想必就是楼公子了,小王这几日仰慕楼公子多时,今日一见果然是丰神俊朗不同凡响。”端木清以手撑帘,看似礼贤下士。
楼听雪报之以轻笑,道:“几日不见,公子变世子,当真是可喜可贺。”
端木清自知此人揶揄自己的自称,却不恼怒,身子悄悄地凑近楼听雪,悄声道:“这也都是多亏了楼大公子,小王就先谢过了。”
楼听雪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微笑着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一场惊世大战。
端木清仿佛不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一般,竟蹲在车轭上,向楼听雪搭起话来,“娄兄弟,觉得我师尊有几分胜算啊?”
“娄兄弟,你的剑是真不错。”
“郭姑娘,我看着你跟娄兄弟挺般配的。”
“听说你俩在客栈同出一室,是不是发生了点啥---”
听着蹲在身旁不住地聒噪的端木清越说越没谱,楼听雪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能不能住嘴了,端王府里是没有人跟你聊天吗?”
只听端木清略带惆怅的一声叹息道:“还真得是没有。”
却说那悦来客栈的黑衣人身形飘忽,在楼听雪的眼中化作无数道残影,或上或下,或前或后,将大衍禅师团团围住。
大衍禅师一根降魔杵浮在周身,手持念珠若伏虎金刚,罗汉降世,金色袈裟发出淡淡的佛光。任凭黑衣人如何攻击,却总是击不穿那一层佛光。
那黑衣人忽的收剑站立,飘逸的长发缓缓地落了下来,天地仿佛也随着安静了下来,不见他如何动作,那手中长剑竟瞬间擦着大衍禅师的袈裟回到了楼听雪手中的剑鞘。
长剑归鞘,万籁俱静。楼听雪却好像看到那杂乱黑发遮住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丝神色。
黑衣人缓缓地抬起手掌,五指猛地攥紧,丝丝雾气慢慢的出现在这一拳之上,缠绕其上如青丝飞舞。
“施主,非得如此吗?”大衍禅师一声佛号,低声喝道。
天地之间有一拳,不分胜负,只分生死。
天地之力化作雾气一般缓缓地流淌进黑衣人这一拳之中。只听得黑衣人一声长啸,一拳祭出,天地失色。
拳风所指,天崩地裂。大衍禅师的禅降魔杵首当其中,从顶端开始缓缓地化作了齑粉,消散于天地之间,老和尚双掌合十,不断低吟,那淡淡佛光竟如同金身菩萨一般大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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