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无奈地摊开手,“首先,我再声明一次,我们分手了,我是你的前女友”
她说到这里厉冷言已经知道这个瓜太大,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吃下去,所以很识趣地转身走,却被夏澄一把拉住了,“冷言,你给我作证。”
厉冷言:exusee?
关她什么事?
夏澄可不管那么多,义正言辞地对年轻男子道:
“除了上班时间上我们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外,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之前答应做你的女朋友是我醉酒胡言乱语,不算数。就算算数,那我也已经跟你说过分手了,请你不要再说些让别人误会的话。”
“可我没有同意分手!”男人涨红着脸,看起来就要哭了一般。
夏澄以前还会觉得这样单纯的男孩子也许是不错的选择,简单,不需要猜疑,可在一起刚一个月,她就觉得这种想法很不对,实际上大错特错。
对方行为幼稚,思想不成熟,占有欲强,爱吃醋,而且总以她为难尴尬的方式对她好,实际上她并不需要那种好。
今天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参加结婚宴的,她突然发朋友圈感慨好朋友结婚了,她怀念以前全宿舍人一起和奶茶,唱k的日子,还配了以前的图,谁知道被他看到了,硬是跑很远买咖啡给她,她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因为人已经排了老长的队。
而她很不能理解他天天想和她待一起的想法,一个好好的公司老总的富家少爷不做,非得做她的助理,结果她打不得骂不得,各种业务还不熟悉,老出乱子,夏澄就不指望他能帮到自己了,能少添乱她就阿弥陀佛了。
“你同不同意与我无关,我已经单方面宣布分手了。”她不耐烦道,“宋唯一,今天是我好朋友的好日子,你别捣乱,不然有你好看的。”她说完便离开了,同时男人气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到还杵在这里的厉冷言,瞪了她一眼,轻浮气躁,脾气有些急。
“你还在这里干嘛?不忙吗?该干嘛干嘛!”恶狠狠道,恢复回富家少爷颐指气使的姿态。
说完直接把咖啡扔回她手上,溅了厉冷言一手,厉冷言石化:我招谁惹谁了?
看着男人大步离开,厉冷言赶紧上前把咖啡递给他,力气很大,咖啡又溅了出来:
“先生,我不是收垃圾的。”
小子,脾气挺大。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扭头走开了。
宋唯一愣住了,这女人太过分了!这世上还没谁敢这样对他呢!除了苦苦追求的夏澄外!可夏澄之所以敢那样对他是因为他允许的,他宠的!
而这个臭女人她是哪根葱?凭什么!还说他的咖啡是垃圾!简直要气死人了。
很好,敢这么对他,就等着他怎么报复回来吧!
厉冷言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某个小气吧啦爱记仇的毛头青年,不过,即使能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那么做。
她是不主动招惹人,可也不是什么都喜欢忍气吞声的包子,大家都是人,凭啥他就有优越感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凭啥他被别人气着了便把别人当出气筒?大概是被父母宠坏了,还没摔过呢。
这做人啊,不摔过不知道成长。
厉冷言去了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的时候看到大厅里邓骏在打电话,表情有些着急。
“什么?堵车?那最快能什么时候到?号那,反正尽量吧。”他挂了电话,又拨了个电话。
她听到的便是熟悉的名字,直接傻在了原地。
邓骏挂了电话,表情总算好看了些,看来事情是解决了。
他转身,看到厉冷言,脸上带着笑,“冷言?你怎么没在陪小婵?”
她走近,手指搅着,有些紧张:
“她在和同事、以前的朋友谈话,我出来透透气。”
“哦,”他看了看腕表,“还有两个小时婚宴就开始了,你让新娘那边抓紧,该化妆化妆,该干啥干啥。”
她点点头,杵在原地,迟疑片刻,还是豁出去主动问他:
“邓骏,那个”她低着头,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当她紧张时就好满脸通红,即使她已经很努力改了,可仍然做不到面不改色,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般。
那个名字,曾经仅仅听到那个名字便能高兴一整天,能莫名其妙就泪流满面的名字啊,曾指引她的灯塔,伴她无数个难熬的夜晚的名字啊。
十五岁的厉冷言家庭遭巨变,那时是青春的叛逆期,持续了一年的叛逆期,因为父亲的骤然离世而不得不懂事,那时起她为自己找了一个灯塔,指引她前行,无数孤独的夜晚陪伴她,给她温暖和希望的光,她为缥缈虚无的光在现实里赋予了一个具象,那个具象从十五岁那年便没再成长过。
如今成长了的具象是陌生的,但是他身上仍然留着她十五岁时赋予的美好,那层美好也不可能被剥离,不然厉冷言的人生又要回归空荡冰冷的状态。
她现在或许已经渐渐戒了那个名字、那个具象带给她的影响,但是当听到那个名字时还是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她似乎看到了二十一二岁的自己,在新年的除夕夜,在倒数着进入新一年的欢呼声里,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将不属于自己的热闹隔绝在外,她拿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回忆着甜蜜又伴随着苦涩的学生时代暗恋他、观察他、注视他、装作不经意地靠近他的场景。
心脏剧烈跳动,她几乎以为到了极限,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她那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告白?
又是在什么样的希冀下跑到楼顶,看着齐齐绽放的烟火,任由烟火的光光怪陆离地闪现在那张相信美好心中藏着美好的脸上,任由冬夜的冷风一阵阵灌进身体,等待,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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