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迎风而断,断面光滑平直。
“凭什么?就凭人家的刀法,妙手空空!”马千里沉声说。
刚才段初怎么收起了眉尖刀,又怎么用眉尖刀切断了蜡烛,许掌柜都没有看清,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蜡烛早就已经断成了两截。
想到这,许掌柜吓得浑身哆嗦,袖子里的剔骨刀当啷落地。
马千里看看剔骨刀,冷笑一声,说道:“姜屠户送给你的刀吧?人家好好的婚事,你非要横插一脚,现在你是踢到了铁板上!”
马千里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要走,许掌柜连忙拦住他。
“总捕头,我跟段班主结了这么大的梁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要不我把那二十九两二的银子,托你送给他,也好缓缓局势。”
马千里冷笑一声。
“你现在送钱过去,人家要是认为,你是拿钱打人家的脸呢?省省吧!夹着尾巴做人,以后别惹他就好,他也懒得跟你计较。”
听马千里这么说,许掌柜才算安心。
马千里走出当铺,来到墙角的僻静处,不禁仰天一声长叹。
“马千里啊马千里,亏你还自认是彭州第一高手,殊不知一个文官,一个刽子手,还有那个谢羽文,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刀快!”
“高手环伺而不自知,你真是有眼无珠!”
……
这时段初带着珠子,正在去往城外棺材铺的路上。
在他看来,要想洗掉珠子脸上的棺材漆,肯定要找给棺材刷漆的人。
经过城门时,珠子突然尖叫一声,趴到段初背上。
段初抬头一看,城门伸出的长杆上,正挂着谢羽文面目狰狞的人头。
城墙上还贴着榜文。
段初连声安慰珠子不要怕,又让她把榜文读给自己听。
珠子不抬头看就不怕了,靠城墙近一点,小声读榜文。
“悍匪谢羽文本该公开行刑,不过由于天降大雪,公开行刑多有不便,又不能耽误刑期,所以文大人有令,昨日于狱中斩首该谢。
今高悬人头示众,望诸民引以为戒,安份守己遵章守法……”
段初听了,也没计较。
他斩了谢羽文这事,魏先生早有交代,不要声张。
于是他和珠子继续往城外走。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段初严肃地交代珠子:
“珠子,我也不想打听你的真实身份,但是彭州府盘查甚严,假如有人问起你是谁,你就说是我姑母家的表妹,家在应天府。”
珠子点点头。
三匹快马很快近前,马上骑客勒住缰绳,中间一人正是魏先生。
魏先生跳下马走过来。
段初先给魏先生行礼,又问有什么差使。
“淮安府知府黄大人,和文大人是故交,现在淮安府钟吾县遇到一件怪事,黄大人求助文大人,文大人就把你推荐去帮忙了。”
“其实就是让你去钟吾县,斩杀一个死囚。”
段初听了一拍胸脯。
“魏先生,别的我不会,就是砍头最拿手!”
魏先生笑着摇摇头。
“这个死囚很棘手,从入冬到现在,前前后后已经换了好多个刽子手,每次刚把他的头砍下来,谁知马上他就又长出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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