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各个部落严峻的冲突和你死我活的争斗周觉钧年少时就有所闻,但是不知道战败者的下场竟如此的惨烈。
“嘎鲁,把我那条项链拿来。”老人挣扎着吩咐男孩。
嘎鲁应了一声,从一堆破烂中翻出了一块包裹好的鹿皮,递给了老人。
“我巴图从不无偿接受别人的恩惠,这是我仅有的财宝,祖传而来,就此赠予恩人。”老人哆嗦的把鹿皮打开,里面包裹着一条项链,坠子上的坠石发出了一道寒光。
“爷爷......”男孩轻声叫了一句,没有了尾音。男孩救老人的时候,老人全身都动弹不得,伤势十分险恶,奄奄一息,但是手中紧紧地拽着这条项链。男孩明白,这条项链对老人必然是十分重要的。
老人感受到了男孩的忧虑,爽朗强行撑起了一抹笑,“我无明日矣。最后遗愿便是回到北疆草原。今吃了一块鲜奶螺旋酥,便算是归乡了,还了遗愿。嘎鲁,跟着这位东洲大人走吧,如今我最后的遗物也有了寄托,可以瞑目了。”
嘎鲁闻得骤然跪下,痛哭起来。周觉钧站在一边,想起年轻时生死离别之景,不禁也潸然泪下。
嘎鲁向着老人磕了三个头,颤抖的站了起来,用脏兮兮的手将项链戴在了凌音的脖子上,双手交叉,低头啜泣,不多时,脏脏的脸却泛着果决与刚毅:
“大人快走吧。嘎鲁既然救了爷爷,就一定不会弃他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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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叶全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内殿。
“何事?”安妠缓过了神,略有些不满地盯着叶全看。这个老太监满脸焦急,多年在大内当差,一直玲珑剔透的,向来都没有受到多大的苦差,近来脸上的肉越发鼓了。安妠瞥了一眼老太监,把酒壶放到了边上的花梨木半圆桌上。
“国舅爷派了管家来说,镇南王一路都不走官道,怕是知晓了些什么。”叶全小心翼翼地说,他本就是壮着胆子才敢这么闯进来,自己掂量了许久如何说话才不会惹恼了娘娘。
京城的大珰都有自己的管家,平日里和京城各大家的管家走得近,互通消息。叶全也有自己的管家,虽然主人是叶全,但是叶全管家却能自由的在京城内走动,市井人情之中,多了只耳朵,给叶全送消息。
叶全在安妠身边待了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如火纯青,一句话下来果真掐中了安妠的要害。安妠一听是关于镇南王的消息,心下就有些慌了,听完后不由得心里颤抖,但是在这后宫中修炼了多年处变不惊,脸色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叶全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娘娘,不愧是中宫之位,镇定自若。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静静地心里盘算着怎么打成自己的目的。镇南王进京不走官道这件事情其实昨日管家就呈报了,但是他细细想着,太早报给了娘娘于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于是就压下来了。才那会子在门外后候着,突然想起了这会子事情,灵机一动觉得这事倒是可以借来做点文章。
“你也知道那遗诏......莫不是谁走漏了风声?”安妠压下了自己的声音,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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