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涉一番,杨毅才离开了那家酒店,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他走在街上,一不小心就被一个身材瘦肉的少年撞上了,低头看去,竟是那个被当成窃贼关入地牢的少年,杨毅还记得他叫平儿。
平儿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男孩,他介绍自己时说,他已经十五岁了,这不由地不让杨毅感到惊讶,这矮小瘦弱的男孩哪里有十五岁少年该有的模样?
“不像啊,怎么看都不像已达束发之年,稚嫩了些。”
“那公子可否已到弱冠之年?”
“不错。”
“看公子样貌,虽身着布衣,眉宇间却难掩贵气,气度不凡,可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为何还是孑然一身?”
杨毅不由发笑,想着这孩子还挺伶牙俐齿,不过就随意说了他句矮小瘦弱,他便不痛快了,这也好,学会反击,也是生存之道。
但杨毅又不允许自己输给这孩子,开始反问道:“独身一人闯荡江湖,但家中始终有所心中所想所念之人,那便不是孑然一身,你说是与不是?”
平儿这孩子年纪虽小,但从小就很倔强倨傲,不服输,他又怎甘心在口舌之争上输给他人,“可我看公子嘴上虽说着家中有想念之人,眼中却荒凉参半,想必是公子也是过惯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日子吧?”
生活孤单没有依靠,每天只有自己的身体和影子相互安慰陪伴吗?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杨毅心中泛起涟漪,他们就这么奇怪对视了片刻,杨毅终于浮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仿佛一颗小石子投进湖面却没有激起应有的涟漪。
许久后,杨毅眉头舒展开,好象风暴喧闹的湖面,一切都恢复了风平浪静。那张白净还带着点疲倦的脸上微微泛着笑的涟漪,黑黑的眼睛闪出清明的柔辉,一眨一眨看着那孩子。
“你可识字?”
孩子听到这,可高兴了,傲娇地扬起下巴,“我娘是个落魄的官家小姐,自小便上了个私塾,才华出众,我出生时,家道中落,但我娘没少教我识字,我也就会读会写了。”
“那……你知道是谁救你出来的吗?”
“救我?”
平儿刚被冤枉进监狱,刚过一会儿,就被放走了,他还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理说,这知府大人可贪财得很,不可能收了钱,就那么容易放了他?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他问过了官吏,官吏只说是位良善的小姐出面为他说情,知府大人才放了他。
但那位小姐是谁呢?平儿自认为没有认识什么可以在知府大人面前说得上话的大人物,怎么会有人帮他?难道是上天派来的助他渡过难关的仙女?
看那孩子一脸纠结不解,杨毅摇摇头,“你很想知道是谁帮了你?”
“那是自然,母亲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应当报答帮助过我的人。”
杨毅低声笑了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见树影之下,这人脸色益发冷俊秀美,阴寒难当,眼神复杂起来,“那我告诉你,帮助你洗刷冤屈的人是位金枝玉叶的贵人,是荣亲王府的灼灼耀眼的嘉宁郡主,她叫皇甫言。”
皇甫……这个只有皇室血脉才能拥有的姓氏,即继承姓氏和支撑姓氏荣誉的儿孙,儿孙们无一例外,都是皇孙贵族,身份显赫。
在去往北境途中,还得经过青云古镇,如果说莲城是娴静秀美,那青云古镇便是数百年历史、像一个不曾被开启的故事,用同一种色调与风格静静地封存在南周的国土上。
层层叠叠的青瓦上积淀着不同朝代的尘土,凝重里带着纯粹,纯粹中又含有原始的风情万种,小桥流水,老榕疏梅,步步风景如画如诗。
独孤晗影撑着伞走在古镇的小巷里,踏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发出轻轻的响声,她似乎玩得不亦乐乎,连走个路都一蹦一跳,把小丫鬟蝶衣也带偏了,蹦跶起来像只兔子。
“小姐,我好喜欢青云古镇,我们在这多住段时日吧。”
“不行,我还得去找我兄长呢,再说了,在莲都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一直迫不及待要出发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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