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于星想着,这种造价不凡的房间,还是带他们来这里谈事情的,应该是满屋子都是绝版烫金厚皮书的大书房,中间摆上一张整木黄花梨方桌,上面堆着古今中外的各类资料,桌底下还有废弃不用的手稿,总之就是怎么有格调怎么来。
房间的灯光在老姜打开的一瞬间就晃了出来,由于和外面的夜色反差太大,简直就是镭射探照灯的效果,闪到人眼睛都睁不开。
里面的格局也和南于星想的有相似之处,比如中间的确是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桌上也的确摆着古今中外的特色美食,还不断有系着围裙的人推着满载食物的小推车进进出出,填补桌上的每一个空缺,还有两辆小推车送来了几件方便穿着的袍子和一次性拖鞋。这个长餐桌在他们站的位置来看,是一个竖着的1,在餐桌的另一边,正坐着一个头泛绿光的女人,手上拿着一把紫色鹅毛扇把下半边的脸都挡住了,只留出一双标准的丹凤眼正笑眯眯地看着楞在原地的几人。
“空空,若来,快招呼一下客人呀。”
光从这脆生生的嗓音来听,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但是从这上半身的打扮来看,年龄暂且还是个迷。老姜和抓娃娃老人听到女人说话后,把四个人带入了餐桌的两侧,安置在了女人两边,而若来和空空则坐在最外侧,感觉像把四人夹击在中间,虽然满目佳肴,但是没人开心得起来。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芳菲,我左手边的是姜若来,右手边是谢允空,你们四个别这么压抑,我们边吃边说。”这个叫芳菲的女人一直想缓解现场的紧张气氛,到目前为止只有她一个人出声,难免有些尴尬,戴着紫色蕾丝手套的左手不安地抚过头上五花八门的饰品。
南于星还在贯彻自己的沉默原则,绝不轻易开口,杨桦和刘小慧则一个在埋头苦吃,一个在低头不语,外交的重任还是落到了吴丘的头上。
先是简单地交代了四个人的名字,他就开门见山了:“请把你们的意图说出来吧,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应付多余的社交了。”他倒也不客气,毕竟这些人把无辜群众丢进雪地里也不带客气的,还一丢就是几十个人,目前看来只有他们几个确认存活。
芳菲也明白谢允空肯定招人记恨,他们这些同伙也不会受待见,之所以选在餐厅会面就是想让气氛不要那么紧张,还是她想得太天真,也不知道听了事情原委之后能不能稍微转变一下他们的态度。
谢允空也知道,他必须先表态才能把局面打开:“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还请各位先填饱肚子,来龙去脉我一定会交代清楚。”
“那其他人的交代呢?”听到这句话,南于星更气了,怎么总是有人说“后果我来承担”之类的话,听起来跟后果他承担的起一样,这种人大概率是出事后就跑路,而且出的事情还挺大,总之弄不出个解决办法就对了。
姜若来摇头示意谢允空不要再火上浇油了,任谁和仇人见面了也很难好声好气地说话,倒不如让芳菲先打开话匣子,说出些前因后果,他还能有机会插上话。
见唯一一个有食欲的人已经把自己塞饱了,芳菲再一次打破沉默:“我知道,你们肯定恨我们,但是其中的缘由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告诉你们,不,应该是你们有必要知道。”
一听到进入正题,所有人的目光都自觉转向了芳菲,在短暂的对视后,几乎没有少的豪华盛宴被火速撤走,只留下干净的桌面,看来这个人有洁癖,在脏乱的环境里说不了正事。
芳菲把双手交叠在大腿上,一脸严肃:“把你们抓到若来的‘归路’里的确是冒犯又突然,其中的危险性我们也清楚但还是这样做了,对这一点你们有任何的怨恨我们也抱以理解。”
“归路?”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归路是什么东西?
“你们去的地方,就是若来的‘归路’,那个地方不存在于世界上任何地方,是一个只有通过他本身才能进入的世界,在座的各位,比如你们,也有‘归路’。”
吴丘最先发现了疑点:“可是我们,并不是通过姜先生进入‘归路’的,反倒是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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