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流血吗?那就抹掉,受伤吗?那就扛着。我做着正确的事情,年少无畏。
直到那一,她不顾一切的跑到我身边,一遍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我费力睁开半肿的眼睛,隔着微亮的的光,终于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身后那只锋利的酒瓶,我拽着她压在自己怀里,玻璃瓶碎的那个瞬间,我才猛然害怕起来。
万幸的是,她被我护着,没事。
还好没事。
那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平凡孤单的人生中有了一个变数,那个变数,叫做安南。
那个暑假,我在医院整整待了两个月,而她,也整整陪了我两个月,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我的愧疚感,让她一改以前那副冷漠的态度,变得温暖起来。
而这一切,也让我变得渐渐温暖起来。
后来我们一起升了高中,那会年级里有几个混社会的问题学生,竟然打起了她的主意,那时候的她也确实漂亮,又与我混在一起,那些人有多嫉妒我,就有多讨厌我。
不过,我这么些年的血不是白流的,架也不是白打的,几个混混而已,我可以解决,不过就是那些伤有些难看罢了。
果然,她又生气了,她其实很不喜欢我的那一套,我知道,她是怕我再受伤。那,在学校前面的那条路上,她用鲜少严肃的表情盯着我,她,暴力不能解决问题,我想做的那些事情,有更好的办法。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有了从军从警的念头,而这个念头,是她摆在了我的心里,成就了我未来的路。
高三结束的那个暑假,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我以为她会很高兴,可是在那个瞬间,她眼里的光突然一黯,我彻底慌了。
也仅仅只是一瞬,后来,这个通透的姑娘,她笑着问我,“你,会回来吗?”
我摘下自己视如性命的那颗黑水晶,扣在了我之前送给她的那根红色手绳上,我用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许她一个我会回来的承诺。
那是我和她定的第一个约定,也是我,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的约定了。
我没能回来。
军校的生活有苦有甜,繁重的学业,艰苦的训练,严格的纪律,朴素的生活,让我彻彻底底改变了自己。我付出了我所有的努力和坚持,甚至切断了和她的联系,我想我能有所作为,满身荣光的回去。
而我,也做到了。
我成绩很好,毕业那年,已经被分配到帘地一处政府机关工作。可是那晚和指导员的例行谈话,让我亲手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设想,也亲手推翻了我对她的承诺。
那时候,指导员拍了拍我的肩,直直的看着我,他,祁凉,你骨子里有一种骄傲的韧劲,你心里有大义,手里有本事,衣锦还乡,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被他彻底问住了。
我还记得我们刚刚进来的第一,在新生欢迎大会上,指导员曾经过的那些话,他,我们在这里不仅会收获出众的才干和强健的体魄,还会拥有战友的情谊和家国的担当,我们的生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最美的青春应该与祖国同在,与时代共鸣。
而这,才是我来这里的意义。
指导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推荐书和几页派遣通知单,递给我,他,你是个好苗子,我们信你,用你,祖国信你,用你,你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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