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书虚弱无比的声音轻轻说着。

“好……现在就换，我现在就换……”

语罢，原本那清秀的佳人模样换了回来桔梗原本的样子，看起来更加令人怜爱。

只不过一直以来，桔梗都在自我欺骗罢了，她一直以为的，只要自己跟双溪一模一样，慕容书就会多看自己一眼。

一直以来，终究是自己的执念太深罢了……

慕容书抚着桔梗那原本的脸，给她抹去那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忽然间露出一抹笑来。

桔梗猛地拭去自己的眼泪，看见那一抹笑，那一抹自己等了许久的笑，此刻却只懂得愣着。

“这样多好，你就是你，你从来都不应该是双溪的替代品，做回自己吧桔梗。”

慕容书的一句话，又击中桔梗的内心，做自己，是啊，自从修成人形以来，桔梗何时正视过自己……

这下桔梗的泪再也止不住了，任凭这泪在脸上胡乱地流，湿了衣领。

“阿书，你坚持住……我会救你，不要……不要闭眼……”

桔梗哽咽着，一直都没有放松将自己的灵力输到苏长堤的身体里，但终究只是强弩之末，毫无用处。

但是慕容书却压住桔梗的双手，不让她再继续输灵力。

“桔梗，收手吧，我这条命上面，已经背负了太多罪孽，于你于我，都已经够了。”

桔梗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摇着头，说着不。

但是现在的慕容书，也确实走到了尽头，即便桔梗再怎么输送着她那所剩无几的灵力，只是徒劳罢了。

慕容书觉得自己的眼睛甚是沉重了起来，隐隐约约间，慕容书好像看见了双溪，双溪还站在那奈何桥边，等着自己。

双溪的手上似乎捧着桔梗花，正笑脸盈盈地瞧着自己，眉梢眼角间透出一抹令人舒服的秀气。

慕容书眼前的画面又缓缓地回到了和双溪的那天私奔的晚上。

——“溪儿，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桔梗花？！”

——“永世不忘，又无望，这两种对爱的表达，都在桔梗这一朵花的身上，多神奇啊！”

那天的慕容书将双溪抱在怀里，说着永不分离，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天晚上便是永别……

但现在，慕容书正牵着双溪，走向奈何桥……

桔梗看着慕容书在满足的笑容里面，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号着将慕容书抱紧。

“阿书！你睁开眼看看我……你倒是看看我啊……”

桔梗撕心裂肺的哭号过后，便是失神地喃喃着慕容书的名字，妖灵丹已经离开桔梗的体内太久了，桔梗的青丝缓缓地，从头顶到发梢在变白。

她相信她的阿书没有走，定是没有走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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