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能快点到一百零一层,不想在见到这样的场景,她真的受不了了。
每见到他们凄惨的模样,她心里泛一层悲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活在这世上,她是个罪人,活在这世上只是为了赊清罪孽。
她犯下的错,她应该承担,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怨不得别人。
她很想哭一顿,但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她想她的心早已经死了吧,在沉璧骗她的那一刻,在师傅抛弃她的那一瞬间,如今她想的是好好地活下去,不管经历多大的挫折和苦难,她都要好好活着,苟且偷生的活下去,为了那些曾经爱她的人。
到了第一百零一层,一眼望去是无尽的冰川山原,冷风呼啸犹如巨大的野兽在嘶吼般,刮的她脸蛋生疼。
冰天雪地的寒冷冻入骨髓,还不到片刻,手脚就变得有些僵硬,她双手搓了搓,冷除了冷还是冷。
“仙子,这一层是冰狱,惩罚最轻的一层,兄弟俩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都得靠你自己运气了。”
“多……多谢上仙。”
“不用客气,若是仙子想在这一层活下去的话,首先要和这里的人处理好关系。”
“我知道了。”
“那我们先告辞。”
望着一望无际的冰川,只有雪花在天上飘扬,她裹装衣领,吐出一口浊气,只见黛眉下长长的睫毛结了一层单薄的冰霜,她低头朝前方行走着。
偌大的冰川像一面镜子一样,能够清晰倒映出她狼狈的样子,她低头俯视着自己的样子,吸了吸鼻子,朝镜子中的自己勉强笑了笑,那个样子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一步步向前走着,冰川的路很滑,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迈着步伐向前走着。
天很冷,冻得她手都是发麻的,白皙的皮肤因为寒冷变得酱紫,听天兵说这附近有人,她想如果能找到人的话,说不定能在此地借宿一晚。
寒冷的风像失了心智的野兽,四处刮着,不分时间地点,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吹的她眼睛看不到方向。
她不知走了有多久,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漫长,感觉自己又饿又冷,因为被贬为凡人,连体质也变弱了些。
这让俄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她还羽毛还未长成,白鹿山一整年都是冰天雪地,很少能看见春天的景色。
第一次见师傅的情景,是她偷偷跑出去玩,那个时候穿的很少,躲在一个小山洞里避寒,醒来时却发现一位少年正看着她,双眸散发出寒冷的气息,像万年不化的寒川一样,让她看着有些吓人。
这个时候她还不懂事,朝他开口说了一句你是哪家的少年,长得如此俊美,不如以后做她的上门夫君吧。
他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凤凰一族的姑娘家见到郎君都是如此调戏吗?
一想到这个场景,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想想当时自己胆子可真够大的。
她望着一望无际的冰川,思绪沉溺在过往。
后来才知道他是上神连玥,当时爹爹还训斥了她一番,带着她去神族赔礼道歉。
可是神魔大战之后,凤凰一族全部牺牲了,爹爹英勇牺牲,娘亲不想活在这世界上,凤凰一族就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后来她遇上了那位少年,他说他要收她为徒,大概是因为神族对凤凰一族的亏欠吧。
她曾喜欢师父,喜欢他对她的关心,喜欢他的体贴,喜欢看着他那宠溺的眼神。
可那种喜欢仅仅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是爱。
后来遇上沉壁之后,她才明白什么是爱,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见不到他会想念,整个人好像变傻了一样,从此开心是因为他,欢喜是因为他,连难过都是因为他,难道这是她的情劫吗?
她闭上眼睛,眼里的泪水早已干涸,但心依旧是那么的疼,欺骗的感觉就宛如刀锋在心口一样一刀一刀的在割着。
回过神来,她不愿意再想起有关他的一切事情,她想把这一段记忆尘封在过往之中,随着时间渐渐淡去。
她想,若有来生,只愿他与她像彼岸花一样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冰川的风冷得让她直打了个哆嗦,她想如果在这继续找不到人家的话,她可能会死吧。
这样也好,除了爹爹和娘亲,这世界上在无人牵挂她了。
爹爹娘亲,你说你希望女儿能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可是女儿真的累了,女儿想歇一歇。
她心觉得好累,拼了命的想睁开眼睛,可是意识渐渐涣散,她仿佛看到了又好多人,有师父,有爹爹和娘亲,还有她的萌宠。
他们正在向笑着看着她,她想睡下去,这样的话至少在梦里结局是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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