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开的差不多了,李校长一声令下:“都端起杯子,恭喜老高和张桂花同志喜结连理,成秦晋之好!”
白酒、红酒、蓝莓汁,混在一起就是黑嘛咕咚的可口又可乐!
……
最后,桌子上风卷残云,只剩下无数的杯具和餐具。老高也被几个同事扶回了鲁寺村。
洞房没有设在单位的房子。因为单位的房子太小,还有两个娃娃,而且都大了,影响不好。所以老高和张桂花就把洞房设置在了张桂花的屋里。
回到鲁寺村后,老高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这是老高第一次住农村的院子,时至元旦,渭北平原上已经非常冷了,早已没有了“夏虫也为我沉默”的诗意,有的只是孤独与寒冷。远远的总能听到几声狗吠,除此以外,特别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
老高问:“花儿,你一个人住这院子害怕不?”
“怕呀!”
“那你咋办?”
“我不是养条狗?”
“那你为啥把它杀了?”
张桂花迟疑了片刻,跟老高脸贴着脸,娇气的说,“谁让它咬你。”
“咬我就吃了它?”
“对。”
“那你也咬了我,我咋办?”
“滚,要不,你把我也吃了。”
“嘿嘿……”老高一阵子憨笑,“咱俩谁吃谁呢?”
“老高,听过《我侬词》吗?”
“啥?”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的个神,你还会背诗?”
张桂花笑了笑说:“元代赵孟頫的,《我侬词》,小的时候偷偷背的,也知不道给谁诉说,想不到今儿个躲在这达,和你同了一个衾,知不道咱俩能不能死了再同一个椁?”
老高觉得张桂花怪怪的,有些话他都听不懂。喝了一晚上的酒,老高被张桂花你弄我弄、弄你弄我、弄来弄去的,此时反倒不瞌睡了。
张桂花问:“李书生和满仓老师今儿个不但随了份子,还送了一对瓷瓶子,知不道啥意思?”
“平平安安嘛!”
“我估计也是,今儿个听李书生开玩笑,感觉他还挺有知识的,懂的挺多。”
“废话,老中师毕业的,不比我这本科差,我都是当年高校扩招扩的,不是政策,现在还知不道在哪达胡浪哩,李书生的本事甚至比现在一些师范类研究生都强。你看他给我起了个笔名,叫高老夫子,可惜的是,我不会写文章,糟蹋咧。”
“高-老-夫-子?”张桂花念的一板一眼,“啥意思?他们都觉得你老?你也就是一天到晚干活劳的,其实一点儿都不老,应该叫个大高就行了,名字叫的太老气了。”
“这个嘛,李书生给我起的,我觉得挺好。因为民国时期有个叫鲁迅的文人写了篇文章叫《高老夫子》,民国你知道吗?鲁迅知道是谁吧?”
“知道一点,孙大炮整的,鲁迅留个胡子,爱抽烟,爱骂人。”
“对着咧,你还懂的真多。《高老夫子》讲的是民国有个人叫高尔础,啥都不会,整天打牌、看戏、喝酒、跟女人。有一天决定去当老师,去女子学校当老师,其实他就是想看看学校女娃娃的白胳臂。当然,鲁迅的这篇文章是借用高老夫子的行为讽刺社会的。”
“哦,那李书生给你起个这名字,你是不是就是一个这样的人?青梅说你班的女娃娃是全校最多的。”
“这个嘛……你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老高故装深沉。
“不说就是,不理你了。”张桂花假装生气,转了过去。
老高平躺着,身子紧挨着张桂花光滑的后背,斜胯感知着张桂花温润的尻蛋子,俩人四条腿胡乱的交织在一起。老高从炕头摸了一根烟,点着,缓缓地抽,非常仔细,生怕烟灰落在自己的脸上。
张桂花沉默了良久,轻声说道:“老高,你也是个实在人,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你说。”老高小心翼翼的抽着烟,欣赏着烟灰慢慢堆高。
“其实,其实我老汉没有死。”
“啥!你说啥?”老高的酒彻底醒了,几乎是蹦着从炕上坐起来的,烟灰飞的到处都是,半根烟差点把命根子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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