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城郊那个中学的。”
“我听村里人说,是我们村的。”
“不要把屎盆子……把啥都往自己身上揽,又不是啥好事。”老高觉得自己在学生面前说话没太注意,同时觉得青梅在没话寻话。
“嗯,高老师,你觉得我们数学老师帅不帅?”
“帅?”老高很诧异,“你们应该关注的是他的才学渊博。他可是省城一本毕业的,咱们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个研究生,肚子里有的是墨水。比我们这些老头强多了,我们的知识都老旧了。张老师可都是新知识,他毕业还没有几年哩。”
“对啊,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看他穿的多整齐,花衬衣整天捅到裤子里,皮鞋擦的锃亮,显得特别麻利。头发梳的光溜光溜的,没进教室就能闻到他的香味。数学课讲的比语文老师还有文采,思维特别敏捷,不管谁问他题都难不住,三秒钟解决,克里马擦的。下课了还给我们说大学有多好多好,故事比你这个历史老师都多,还都是新故事,见识特别广……嗯……老师,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老高听的云里雾里,认为她一定是想绕着问今儿个扶贫的事情,只不过不好意思问,所以在这儿绕圈圈。于是,老高的脑子也迅速的绕着圈圈,思考着如何解说今天的尴尬?
“老师,你知道鲁迅和许广平的故事吗?”
“卟”刚泡上的茶水,老高觉得有些烧嘴。俩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青梅应该现在才进入正题。
老高又吸溜了一口茶水,一疙瘩没有泡开的茶叶在嘴里抿了一抿,又吐回了杯子,半片子茉莉花挂在的嘴上。老高脑仁都疼!
“这个,我知道那么一点儿。”
“老师,你知道徐悲鸿和孙多慈的故事吗?”
“这个嘛,我也知道那么一点儿。”
“老师,你知道韩新月和楚雁潮的故事吗?”
“停,我的神,你是不是还想问我,知道不知道瞿秋白和杨之华,沈从文和张兆和,余秋雨和马兰,杨振宁和翁帆,李双江和梦鸽,马克龙和布丽吉特……”
“啊,老师,我好多都不知道,你懂得还真多,你不比我们数学老师差,而且,对极了,我……”
“哦,那你说的是废话,我吃的盐比他走的路都多,他才吃喝了几天嘛!不过,我给你说这些,那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说这些。当年鲁迅就是这样犯的错误,不停的给许广平讲这些故事,不过好在你的对象不是当前的‘鲁迅’,是另有其人。数学老师是非常优秀,但是……”
“不,老师,我就想印证一下我想的对不对,我能不能也……”
“不能,那你知道不知道,鲁迅为啥好好的北平不呆,要跑到厦门大学当个烂怂老师?”
“知不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徐悲鸿的‘无枫堂’?”
“知不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霍达为啥非要把个妙龄少女韩新月给弄死?”
“知不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海淀银枪小霸王?”
“知不道。”
“那你回去普及一下知识再来寻我嘛,凡事不要只看光鲜的一面。”
“可是,老师,你看人家许广平的《风子是我的……”
“停,不要说人家,就说咱自家。我知道你心理有了一个小秘密,而且这个小秘密还难以启齿。我知不道你今儿个寻我,是想让我支持你,还是想让我开导你。你这个事情,美国心理学家赫洛克把它叫做牛犊恋情,弗洛伊德把它叫做伊莱克拉情结,如果这种情结表现在男娃子身上就叫做俄狄浦斯情结。我刚才给你讲的这些,你回去查一查资料,前因后果弄懂想明白了,咱再谈一谈,不要自个儿异想天开。我规定个时间,俩礼拜后我们再见面,没查完,没弄明白,见面时间可以推迟。最近上数学课只准听课,不准提问,下课不要乱跑。碎女子家,没事乱跑啥嘛!”老高一口气说了一堆,青梅听的有些招架不住。
“好吧,老师,我……”
这时候,老高的女子拿着一堆零食跑了进来。
“你咋才回来么,饿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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