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老高,人近四十,将到不惑之年,父母送走了,老婆跟着旁人跑了。生活和工作的积极性被打击的一点都没得了。因此,高级职称一评完,也毬没有啥追求了,混天度日,等着退休。
想着想着,转弯就到了张桂花屋。对,么错,门口有个石碾子,还有棵树,还真是棵桂花树,香的太太。院子是红砖垒的,面子上没有泥灰,看样子年份有些老了。大门并没有关。
“请问……”
老高敲门的手还没有落在敞开的大门上,突然从里面冲出来一条大狼狗。这狗奇怪,不叫,细长细长的,直奔老高而来。老高吓得连忙圪蹴下,狗顺势掉头跑了,远远的躲在照壁的后边,只剩下一个狗头窥视着老高。
这是老高还是碎娃的时候,偷邻村的苞谷。河里精尻子洗澡的娃娃给他教的吓狗的法子,屡试不爽。但是成功的结果是老高不敢站起来,狗也不敢过来,老高和狗就这样僵持在大门的里外。
正当老高不知咋弄的时候,狗头不见了。紧跟着,在照壁的背后闪出来一个知不道该咋样形容的女人——长的倒是倭也,就是看着有点邋遢。头发也没有梳,乱蓬蓬的,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下身紧紧裹着一个线条清晰的薄秋裤,上身穿个半土不洋的冰丝睡衣,实在是搭配不当。
老高圪蹴在地上,从下往上打量,无限风光,扎眼窝的很。
“你寻谁?”
老高咽了口涎水,说:“我寻张桂花。”
“你是谁?”
“我是青梅的班主任老师,我……”
“哦,娃的老师,赶快起来,屋里坐,屋里坐。”女人在慌乱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老高随即站了起来。
“我是娃她妈。”
“哦,你好,你好!”
“老师,你进屋,我给你倒水,咋嘞,娃打锤了?”
“没有、没有……”
单独和一个女人这样面对面的对视着,老高有些紧张,一时间知不道自己要说啥了。刚才为了吓唬狗,随手在地上乱摸,砖头和土疙瘩都没有寻下,知不道是啥粘了一手,黏乎乎的。老高不好意思的把手放在身前来回搓着,直到水分散尽,低头一看,是一疙瘩鸡屎。同时间发现自己在慌乱之中两手空空。扶贫?咋张嘴么,扶贫咋连个牛奶都没有提上一箱箱……
“我是来了解一下娃娃的家庭情况。”
“家访!”
“对、对,家访,家访!”这么高大上的词语咋没有想出来呢?老高更显得局促了。
“来,屋里坐,屋里坐,老站到个门口做啥呢。”
“好。”老高刚准备抬腿进院子,突然间想起放羊老汉的疯言疯语,“不用了,我就了解一下娃娃的家庭情况,还有一个表你给填一下子,在车上,我去取一下。”
老高转身就往车上跑,突然之间感到啥东西在腿肚子上吊着,甩也甩不掉。随后老高就摔倒了。反应过来时,发现刚才那条黑狗的头已经和他的小腿紧密的“黏”在了一起。
“黑子!”女人的喊叫并没有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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