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耀宗铁了心要去找父亲作主,但奇怪的是,等到太阳下山,萧清也没回来。这下连萧润心心里也犯了嘀咕,派了小厮去寻。
直到半夜,萧清也没回来。小厮打听了一路,说是今天萧清进了皇城,就没再出来过。萧润心坐立不安,总觉得事情不妙。
王尔雅上前宽慰,劝她先休息,却觉得萧润心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萧润心拉着她的手,道:“我一向听你的,若真出了事,你可别弃我不顾。”
王尔雅想这大小姐也是急糊涂了,只有主子把下人给扔了的,哪里谈得上下人弃主人于不顾,但这可是表忠心的好机会。温言道:“小姐放心,小姐在哪儿我在哪儿。”
府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大力拍门。门房老伯把门刚打开,便被人一把推倒,接着就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冲了进来。
家中老老小小皆被叫醒到前院站好,王尔雅扶着萧润心,发觉她一手冷汗,全身止不住的战栗。
官兵列好队,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金羽卫大将军郭洪义。
“郭叔叔,这,这是怎么了?”萧耀宗话都要吐不清。
“萧家通敌叛国,主谋萧清已经下狱,其余人等皆为附逆,全部带走!”
“郭将军!”萧润心颤着声,“我萧家世代忠良,竟不知为何背上这样的罪名,不知可有证据!”
郭洪义冷着眼,全然没有平日里当“郭叔叔”时的和蔼可亲,“萧清已经认罪,至于证据,我还能说出来方便你们串供不成?”
听到萧清认罪这几个字,萧润心脚下一软,就昏了过去。
整个萧家,上上下下主子仆从六十七人,全部进了宗正府大牢。萧润心娇弱,王尔雅本想陪着她,但萧清的嫡亲都是专门看押,不和他们这些下人在一起。
王尔雅整个迷茫了,这大病愈,斗后母,结新姻,之后就该是没羞没臊的夫君宠我一万年了啊,顶多再来点宅斗什么的,怎么就加了这出戏?
就算是历史架空,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通敌叛国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罪名,诛九族绝不是危言耸听。
同一间牢房里还关着几个其他的丫头,正呜呜哭个不停。王尔雅心烦意乱,正好丽香也在,问道:“咱老爷真的通敌?”
问完这句又觉得傻,丫头们能知道什么。
果然,丽香哭道:“谁知道啊,我们这些下人就管打扫侍候,哪里管得了主子们成日里在做什么。”
另一个丫鬟,似乎是萧清院里的,呜咽道:“平日里看着好好的,除了朝堂就是府上,谁想竟然会做下这样的事,可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害死了。”
王尔雅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寄希望于萧清是遭人陷害不日沉冤得雪,或者萧润心的未来夫家能从中斡旋起码不至满门抄斩。
但她期盼的一样都没来。
萧耀宗在酷刑下招认了父亲的罪名,萧清得知后在牢中自缢。萧清死的那天晚上,一个黑衣蒙面人深夜闯入宗正府,打伤了几名官差,救走了萧润心。
龙颜震怒,赐萧家满门抄斩,家仆下人发卖为奴。宗正府看守不严,多名官员遭受牵连降官去职。
一系列的变故打得王尔雅猝不及防,想起萧润心那晚的话,才惊觉这太常少卿府恐怕是真的不干净。
萧润心待她比其他下人多了几分关照与客气,并不是仁心,而是她与真正的王二丫,恐怕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奴与仆不同。仆是发月银,自己有家的,奴是主子家买来的畜牲,要打要杀全凭主子高兴,算不得人。
发卖前,皆要在后背上烙上奴印,王尔雅自知逃不过,咬咬牙,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却没想到事情远远比她想得还要糟糕。
宗正府的官员受了连累降了职,一肚子的火没处消,萧家人要验身正刑,问斩前不能弄死了,下人们却是没人管的。
说是烙印,进了刑房,皆是一顿毒打,有好几个没熬过,当场就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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