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三口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这其乐融融温馨的画面棠澌一点也温馨不起来，心里反而十分忐忑。

棠澌故作淡定地跟家里人打招呼之后，若无其事地回自己房间。妈妈突然叫住她：“棠澌，你们这几天是不是月考了，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

“把你的成绩给我看看。”

一分钟后，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苏女士的脸色铁青：“你怎么一直没什么长进，怎么才考485分。”

棠爸爸：“比上次多考了3分。”

苏女士冷着脸瞪他，眼神警告他，她教育孩子都时候不可以插嘴。

棠澌心里紧绷的弦像断了一样，豁出去敞开来说：“妈，我不是你，不要要求我什么都跟你一样，我不是没努力，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自信，成绩还是上不去。”

碍于弟弟在旁边，棠澌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话，可心里的委屈无法宣泄出来。

“你是我生的，你怎样我还不知道？你不就不想按照我给你规划的路走吗，你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面。要是不行我就给你报一个辅导班，周末的时候就去补课，我就不相信你的努力都被大风刮走了。”

棠澌一听，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情绪平息下来，然后背着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苏甄叫住她：“天黑干嘛去。”

“补课去。”

棠爸爸望着女儿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奈何家里的一把手是孩子他妈：“你干嘛老逼她。”

“不逼不成器，慈母多败儿。”苏甄看着正乖乖看儿童教版书，很平静地说。

她从小对自己苛刻，有股不服输的劲，什么都要求做到最好，她不要求钱大富大贵，但必须得体面做人，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迷迷糊糊地混日子，如果人一辈子都这么平庸无一事，碌碌终生有什么意义。

“她会不会跑出去，都这时候了。”棠爸爸还是有点担心孩子。

“你别瞎想了，她补习除了找许倾还能去哪，要是他们俩一起做功课也挺好的，许倾成绩好，又聪明，俩人又熟悉，好沟通。”

棠爸爸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俩走得太近——反而有点担心。

许爸许妈在客厅看电视，棠澌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熟门熟路地上楼，她情绪不好，连门都没敲就横冲直撞地就进男孩子房间。

许倾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这是他十五岁那年许阿姨当中生日礼物送给他的，男孩子都喜欢玩电脑，省得他经常偷偷摸摸跑去网吧。

棠澌把书包扔在桌上，拉来椅子坐他旁边，惆怅地问：“你都没怎么卖力，为什么每次考试都比我好，我怎么努力都考不好。”

“大脑发育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是拐着弯说我笨。”

“你又挨骂了。”许倾可以判定，每次拿成绩单回家她都要精力一次精神摧残，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帮我补习吧，我受不了这种以分数单位衡量标准的日子。”

“补习班一节课多少钱？”

棠澌忍住拍死这家伙的冲动：“你还好意思跟我谈钱，你没少占我便宜。”

“那你以后每天给我买一个牛肉饼。”

“你降低要求行不行。”牛肉饼太贵了。

许倾帮她复习，刚开始的时候表面上听得挺认真的。据他了解，棠澌上课表面上看着在听课，实则听着听着就走神，魂飞哪去了都不知道，有时还偷偷摸摸地看跟学习无关的书。

好吧，有时候他也跟着走神，在后面偷偷摸摸地看她在干啥。

凭良心说，其实她也不算笨，就是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到最后老师讲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他从复习资料上找了几道化学题，教她解题步骤，第一次复习，居然进行得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过关，过了两个小时，她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以后上课认真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许倾低声对她说了一句。

正进入梦乡的棠澌并没听见他的话。

其实她这样挺好的，不算笨，也是太聪明，女孩子简单点也挺好。

许妈妈切了点水果端进来，看见棠澌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还铺着书本厚厚地复习资料，动作不由地轻了，低声跟儿子说：“要不要让她在床上睡一会。”

“休息二十分钟继续。”

“她是不是这次又没考好。”

“一般般吧。”

“一个女孩子，这么拼干嘛。”许妈叹气道，语气里有几分疼惜。

翌日，晚饭过后，棠澌本来打算回教室刷题，却被姚玥拉着去看男生打篮球。因为里面有许倾。他们班的男生和高隔壁四班的男生打联谊赛，其中付俞就在其中，不过他代表的是四班。真是今日不同往昔，以前俩人的所向披靡的最佳队友，现在只能站在对立面。姚玥是奔放洋溢的活跃分子，她怎么错过看帅哥的机会，不由分说地把棠澌拉去球场。

球赛已经进行了一会，球场旁边围了很多人，不乏里三层外三层呐喊助威的女生，那场面很激烈。真正懂球的女生没几个，一见有人进球就哗啦啦鼓掌喝彩，盲目崇拜。

姚玥拉着棠澌挤到最前面，把某个女孩给撞了一下，人家长了一张厌世脸，眼睛一撇，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眼睛里喷射出来。

毕竟是不小心撞到人家，自知理亏，看着人家不怒自威都眼神，棠澌忐忑地跟她道歉，真怕待会打起来。

但是对方不领情：“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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