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门,是后门。
他慢吞吞地爬下高凳子,步履蹒跚地穿过里屋,“吱呀”一声拉开了老旧的后门。
一个戴着鬼面不辨男女的身影摊开手掌正站在门外,在看到天草四郎颇为骇人的外貌后退了几步,谨慎地开口了:“请问,是天草四郎大人吗?”
是个女声,四郎老爷轻易听出来是个妙龄少女。但是,却不是四郎老爷期待的那个女声。
在她摊开的手掌上,一张燃着火星的纸片正在缓慢移动。
天草四郎不免有点失望,但仍答道:“是我。她呢?仍是不愿见我吗?”
“师傅大人她只是让我过来……”鬼面少女心下忐忑,面前这位形貌古怪的老人明显是自家师傅的旧识,长辈的恩怨她又不便多嘴,只得如此回答道。
天草四郎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女。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对方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不俗剑术。
他兀自转身,抛下一句冷硬的“跟上”,便当先往屋内走去。
鬼面少女收起掌心的物品,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顺手关上了后门。
在经过一段黑暗的路程后,两人来到了店里柜台后。
天草四郎冲着柜台上的刀努了努嘴,“拿去。”
鬼面少女自然不会认不出眼前这刀。她犹豫了一下,伸手便握住了刀把将其拿起,另一只手再拿起旁边的刀鞘准备将它归鞘。
但是,天草四郎却在此时制止了她的动作:“先别入鞘。”
“你师傅既然没有亲自来,那我也死心了。唯独一件事,你去做完,这把刀就送给你了。”
接下来,天草四郎描述了一番那个少年赏金猎人的外形,又道:“你去跟他打一场,再将你的感受告诉你师傅。”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去,俨然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鬼面少女本就是不多话的性子,此情此景更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得稀里糊涂地顺着对方的意思,走出了店门。
站在大街上,她迷茫了一下,便不再去想,决定直接照师傅旧识的话去做。
雾切,名列当世大快刀二十一工,传说可斩开浓雾,因而得名。而更详细的资料她也看过,据说此刀出鞘之后便会在大范围内招来不散的浓雾,持刀者可以感知身处雾里的事物。
而现在,这把名刀就握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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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天草四郎看着故人弟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慢慢转身走向里屋,开始收拾起行李。
途中他踉跄了一下,随即开始咳嗽,越咳越凶,越咳越凶,到得后来骇人的咳嗽声几乎叫人以为他将肺都咳出来了。
最后,满嘴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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