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没再说话,只是一路上的兴致都不太高,奄奄的靠在陈燃怀里,昏昏欲睡。
“怎么回事?”
“嗯?”文殊没抬头,懒懒的回了一句。
下巴被人托起,他侧了头,看着她问:“累了?”
文殊不想看他的脸,窝进他怀里躲着,小声道:“有些困。”
她猫儿一般懒倦,他不由得轻笑出声,只是那笑声只冒出了个头,便突兀的停住了。
枪声响起的瞬间,他的唇角有些恶劣的一扯,冷声道:“张景,一个不留。”
说完还抽了一手拍了拍她的背,宽慰道:“睡一觉吧。”
文殊被按在椅座上,颇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都说熟能生巧,被暗杀几次,如今竟也能白他一眼,嘟囔一句:“吓都吓醒了。”
陈燃眼风淡淡一扫外头,大手落在她的发顶,轻轻的揉了揉。
…
满是血污的房内只剩粗喘声,所有的哀嚎和哭叫都因为被拔了舌头,堵了喉管消失了。
室内都是血腥味,但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一只乌黑凶狠的大犬伏在他脚边,正在嚼着一块红肉。
男人作弄般踹了一脚,犬牙一松,掉出来半只嚼烂的舌头。
那恶犬又低头去叼。
阴冷的目光慢慢的转到几个血肉模糊的人身上,男人颇有些轻蔑的笑了一声:“真该死。”
张景就站在他身侧,回道:“家主说的是,冯旭已死,这些人还奢望翻盘,不自量力,自然该死。”
谁知陈燃冷笑一声,细长的指尖在大犬的长耳上捏了一下,对着一脸凶恶的猛犬道:“扰了阿殊玩耍的性质,该死,对吧。”
拿猛犬哪知道人在说什么,只张着一口腥牙,状似在附和一般。
陈燃抬脚,又踢了猛犬一下,兴致缺缺的伸了个懒腰,道:“拉下去,喂狗吧。”
此时文殊在房内睡得正熟,丝毫不知府中另一处发生的事。
陇州的腥风血雨,不过几日之际便刮到了瀚京。
文士同近来精神颇好,今日也不知怎么,一向威严的双眸带着喜色,同身边的人说:“原以为是只匹狼崽子,没想到是只山中霸王。”
还隐隐能听出几分自豪。
不过短短几月,陈燃便从瀚京一个无甚地位的掌家人,成了如今陇州三省的督军,旁人不知怎么回事,文士同却是一清二楚。
他当日允诺借力是真心实意的,但他未想,陈燃能真的弄死冯旭,爬到今日位置。
文康站在一旁,隐晦的打量文士同,弯下腰小心的说:“爷,不瞒您说,从第一日见到那位啊,我就觉得不是一般人。”
文士同“呵呵”一笑:“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有如此计谋和心魄,假以时日,定会有所成就。”
想到什么,文士同的目光柔和了些,说道:“如此,也才能配得上娇娇。”
“爷说的是,小姐与陈先生郎才女貌,又有那等姻缘,相配的很。对了,陈先生传信来了,说是布局已成,只等您收尾了。”
文士同那双已经有些混浊的眼微眯,叹了口气,轻声道:“好,他既觉得韩家有碍,想除就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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