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为何?”
吊顶的水晶灯投下稀碎的光影,落在她的面容上。
“原是哥哥想让我去,他觉得女孩子不该居于一隅,应当多出去看看,可哥哥不在了,我就算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书中的文海是留过洋的,见识过了国外女性的自主地位,便一直有让妹妹去国外读书的想法,在他看来,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些不过是旧时代荼毒女性的幌子。
文殊未成年前,文海送她上的便是偏西式的女子学堂,还鼓励她加入女性权益组织。
她说是为了文海才想去国外,倒不是不可能。
文殊云淡风轻的说完,转头看向陈燃,眼里带着微光:“先生,我想求你再帮帮我。”
陈燃声音深沉:“你说。”
“帮我...找找她们,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我,我都想再见见他们。”
前些天陈燃带了早些年文家的乳娘回来,林乳娘也是听说了文家的祸事,很是惋惜和痛心,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出来:“我是乳大少爷的,后来便在文家做了帮工几年,大少爷六岁那一年,还是冬日,老爷和夫人去游船,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从江里头捞上来的女娃,救回来后,夫人觉着喜欢,便留下来了,就是小姐你。”
林乳娘或许觉得文殊才逢家变又要接受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消息,对她太过残忍了,以至于林乳娘都红了眼。
文殊却还算镇定,只是声音稍微带了些哭腔:“原来,原来真是这样啊。”
之后还安慰林乳娘,说什么其实也不是坏事,至少她还有亲人在这世上,总好过孤苦伶仃吧。
这般说着,倒是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今日她再说起,眼眶还是有些红,只说:“先生大恩大德,文殊无以为报,只要先生能再帮我这一回,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眉目柔和,目光却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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