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打扮,跟陈先生很像呢。”
陈言双手微微收紧:“是吗?”
“嗯。”
陈言的目光复杂又难懂,他上前去,推着她往外头走。
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气氛反而不像刚刚那么沉重。
小花坛边,几只毛色光滑的小猫团在月光底下,惬意的等着人来喂食。
陈言将猫食放在小方盘,目色不时的往文殊那里瞟,欲言又止。文殊状似不知,认真的逗弄膝盖上的小毛球,脸上一派天真的笑,让陈言目色越发黯淡。
她是那么信任大哥。
那么信任他。
“季鸣。”
文殊面露担忧的望着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陈言回过神,将溢出小方盘的猫食又拢回去,想露出一个微笑,告诉她什么事都没有,可不知怎么的,他竟连笑都笑不出来。
文殊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凉的指尖。
他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文殊声音很轻:“季鸣,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陈言沉默了,他盯着手里的方盆,几乎要忍不住把所有真相告诉她。
可他不能说。
若她知道杀死文海的是陈家人,那她该如何自处?
他和她,如何自处?
他笑了一下,低下头:”没有,我就是有点累。“
两人的表情都隐在荧荧夜色里,看的不大真切。
“要好好休息。”
文殊声音温柔,嘴角嗪着一抹笑意。
陈言望着她,鼓起勇气问:“小殊,你之前说你想去西欧,你...你还想去吗?”
文殊的手一顿,她慢慢的抬头:“我一直很想出国去读书,之前也跟哥哥说好了的,只是没想到。”
她垂下眉目,表情带着一些伤痛。
“我们出国怎么样?离开这里,就去西欧,我们一起去。”陈言紧张的望向她,生怕她摇头或者说出一句不愿意。
文殊深吸了口气,笑了。
人生果然不必太过沮丧,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她双盈盈生会的眸子隐在夜色里:“好,我们一起去。”
只要陈言主动提出带她走,陈燃应该不会为难她。
。。。
陈言比陈燃小三岁,自小便以陈燃马首是瞻,言听计从,张景是第一回见过他这般剑拔弩张的模样。
“张景你先出去。”陈燃坐在沙发上,手中的雪茄烟气缭绕,绕过他眉眼发梢,飘向各处。
张景点了点头退出去,将门关上。
陈燃微微俯身,抖了抖烟灰,面色平淡:“是我让徐扣去的。”
“为什么?”
“他该死啊。”陈燃挑了挑眉,满不在意。
陈言急道:“文海手头不过一个小小的海运公司,和陈家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大哥究竟为什么杀他?”
陈燃掐了烟,看着愤怒的陈言,语气淡漠:“季鸣,你想娶哪家小姐,娶几个大哥都随你,但文殊不行。”
陈言冷笑:“为什么?大哥杀了她的亲人,难道连她都不放过吗?”
陈燃面色平静的点头:“嗯。”
陈言会错了意,继而彻底冷下脸。
他怒道:“大哥,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有朝一日她若知道了你是杀死他哥哥的凶手,你让她如何自处?”
他捏紧拳头,一字一顿:“而且,她并不想留在你身边。”
陈燃闻言抬眼看他,冷笑一声:“想不想?有关系吗?季鸣,你知道大哥最喜欢听话的孩子,你也是,她也是。”
他长腿一跨,站起身,双目阴沉的看着他:“乖乖听话,你不是喜欢那些洋文化吗,大哥送你去国外上学怎么样?”
陈言深吸一口气道:“大哥,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要带文殊一起出国。”
陈燃捻在袖口的指尖停了一下:“好啊。”
陈言一愣,双目溢出惊喜:“大哥,你同...”
“砰”一把黑色的随身枪被他丢在桌面上。
陈言愣住,面色怪异的看向陈燃:“大哥?”
“你去杀了她,我把她的尸体给你。”
“大哥!”
“陈言。”陈燃冷冷出声,看都不看他:“你从小就喜欢洋人的那些玩意,什么歌曲啊诗词啊,你那么喜欢那大哥送你去。”
陈言摇头:“不,如果文殊...”
陈燃举起手:“嘘。”
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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