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落月,文殊安静的望着窗外,脑子有些昏沉。
她前两天吹了冷风,连着烧了好久,吃了几顿药,现在还是有些低热。
“你下午是怎么回事?”
冷不防的,坐在身边的陈燃开口问。
听戏的时候,罗首义取了他最钟爱的一套宋瓷茶盏,让陈燃品鉴时,文殊突然心口一阵绞痛,痛的她两眼发黑,茶盏都摔了,她抚了抚心口老实道:“之前痛过一两回,但都只是很轻微的。”
陈燃似有所思,盯着她看了两秒:“叫医生检查过吗?”
文殊点点头:“之前徐医生来过两回,说是没什么问题。”
“明日再检查一遍吧。”
文殊乖巧的点头,目光隐晦的落到陈燃的手上,他细长的指尖搭在袖扣上,有一搭没一大的捻着。
她垂下眼眸,复又将头转向窗外。
车子很快便开进陈家。
陈燃下了车,走到车旁。
“不用麻烦先生,让重恙...”
文殊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件黑色外套裹住,陈燃探进身子,将她抱下了车。
“今日,罗首义跟我说了一件事。”
文殊一愣,抬眼看他:“什么。”
陈燃低头看了她一眼,道:“他说你的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什...什么?”
“罗首义说,你父亲是在江边捡到的你。”
文殊望着他清隽却冷漠的侧脸,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仿佛因为太过震惊而说不出话。
陈燃的眸子隐在夜色里,似乎带了一点淡淡的笑意,道:“你不用伤心,我会帮你找你的亲生父母。”
文殊垂着头,半晌才道:“谢...谢谢你。”
陈燃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小楼前。
文殊顺着望过去。
看见了站在小花坛边的陈言。
陈言喊了一声:“大哥。”
陈燃脚步没停,越过他进了屋子,将文殊放在轮椅上才转头看他:“这几日不是军演吗?”
他点头:“是,我有点事情,晚两天去。”
陈燃坐在沙发上,闻言皱了眉问:“什么事,可需要我帮忙?”
陈言眼神落在别处,摇头:“不用,马上就处理完了。”
文殊安静的坐在旁边,低垂着眸子没说话。
陈燃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宽厚的手掌附上她的额头。
他的手心微凉,文殊打了个寒颤,一抬头,看他那双眼睛还盯着她,心里恶感从生,马上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
“我没事。”
陈燃收回手,淡淡道:“嗯,别多想,一切有我。”
她乖巧的点头。
张景走进来,陈燃看了一下腕表,淡淡道:“我走了。”
“先生慢走。”
“大哥慢走。”
陈燃走后,陈言才看向文殊。
他的眉眼和陈燃有几分像,可目光却柔和又干净,他叹了口气:“郭嫂,小桃,你们先退下去吧。”
“是,二少爷。”
小桃没有上楼,走进小厨房,从小厨房的后门走了出去。
陈言走过来,将她身上那件黑色外套拿掉,又将小桃放在沙发的那件白色外套披在她身上。
那是他送给她的衣服。
“季鸣,你不高兴?”文殊道。
陈言顿了一下,扶着她轮椅的把手缓缓蹲下,他抬头看她,发现她的下巴消瘦的厉害,一张小脸雪白,眉眼尽是疲倦,他心疼不已,踌躇着开口:“小殊,我...我大哥...”
他原是想问她和大哥是怎么回事,大哥对她亲近,她是否也对大哥有意?
可她目光澄净的望着他。
他问不出口,半晌,他眨了眨眼,伸手将她的外套拢紧,笑着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和大哥今天去罗家怎么样?”
文殊开口:“季鸣,我和你大哥之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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