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言微张小嘴,她低着头看着那把刚冒头的刀尖,腰间还伸出了一双瘦如白骨的手,又长又细。
其中围住腰间一只手还慢慢的沿着她的身子一把握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给提溜起来,他还将自己的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你真的该死。”
无祟的声音还是那么空灵,听起来就是一个少年,盈盈笑意的那么一个少年。
“你以为你这样就杀的了我吗?”
他的靠近,她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只是她不想躲开罢了,或许这样,无祟就会好受一点,至少减少一点他心里的负担。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这样是杀不了你的,但是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你啊。”
肩上的重量慢慢消失,就连腰间的那双手也渐渐消失掉,月言皱了皱眉,她急忙伸手去抓,然而他已经离开了,心口的地方还在滴血,愣了好一会儿,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伤口也就很快消失了。
她的身子如绸缎一样落到了地上,激起了一层黄灰,黄泉的小精灵似乎都感受到了她的怒意,纷纷滚落到一边呆着。
红绣鞋上沾染了些许灰尘,外围的大风依旧不弱,洋洋洒洒的吹起了她的火红长裙,裙摆处像是火焰一般烫着花,她慢慢的走出那扇大门。
在她离开之后,那扇大门也自己轰隆一声的给关上了。
走出黄泉之后,外面的天依然黑了个透,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临什居然还在那里。
“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不来了呢。”
他手里摇着一把羽扇,光滑的额头上显而易见的冒着冷汗,月言看了一眼高挂的圆月救大概明白为什么他还没有离开了,不是他不离开,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离开了。
“他们没对你动手?”
说到这个,临什倒是弯唇一笑,索性慢慢的坐了下来,想着刚刚他们一行人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那个样子,一个个都像是吃了屎一般,他又不是什么地狱罗刹,又不会吃人,一看到他,都跑的飞快。
“他们敢吗?”
“要是知道你月圆之夜渡劫,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不过看起来,你比以往月圆之夜要好很多。”
临什将羽扇附在唇前,就只露出了一双精亮的眸子,长睫微微翘起,即使好了些,但还是有些虚弱乏力。
月色之下,他的白袍像是在发光似的,一丝一缕都透着亮,两只耳朵也无力的耷拉着,身后的长尾慵懒的放在腿上,他眯着眼,像是要睡过去似的。
月言说的没错,以往的月圆之夜,他感觉浑身又冷又热,头疼欲裂,乏力,他那一身强大的法力更是一点也使不出来,但是今天那些不舒服明显都减弱了,说起来还是因为上一次见鹿的出现就好很多了吧。
这个女人,看来还真的是不带回来不行了。
“需要我把你送回去吗?”
月言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头红发映着无尽的风韵,流畅的颚线更是凸显她与生俱来的婀娜,眉目盼兮流转,唇红悦兮多情。
“那倒不用。”
话音刚落,他伸出那把羽扇,柔美的向身上一挥,整个人立马消失在了原地。
见鹿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鸟叫声很杂,差点让她误以为自己进了森林里,然而等她走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在森林里,自己睡的地方就是一个小木屋。
她有些疑惑,自己这是为什么在这里?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还好的是她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你醒啦?”
男声突然响起的时候,见鹿没有被吓到,反而是觉得有些亲切。
不过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在看到了他样子的时候,她这才被吓了一跳。
男子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能看到的脸颊像是没有一点肉,全身瘦骨嶙峋,宽大的长袍之下架着一身瘦骨,越看越诡异。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无祟将手里的花盘吃力的放在了台阶的一旁,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不看他的形象,只听声音怎么也觉得是一个笑脸朝天的大男孩。
见鹿摇了摇头,细心的打量了他一番:“你认识我吗?”
无祟点了点头,继续浇着花。
“那我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吗?”
她歪着脑袋,想着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表情来,然而他五官突兀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什么表情。
“是的。”
是吗?那她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儿。
她也没想再问下去,只是她感觉到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突然好像变得阴云密布,明明看着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见鹿叹了口气,眼看那乌云是越来越近,索性她转身进了屋里。
而在不远处。
临什驾坐在云之上,他轻靠着,手里不停的摇着那把羽扇,今天他身着蓝长袍,他周身慢悠悠的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势,压住万里生灵,特别是在他生气的时候,即使面无表情也是有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狐妖大人,现在也开始管黑暗神明的事了吗?”
说话的是蚀骨,如今他已然有了原身,当年他被消耗的最为严重,一度被剥去了原身,现在好不容易卷土重来,自己也练回了真身,他万不能与临什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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