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沙道:“先生说哪里话?晚辈只是觉着,晚辈小小能耐,还是能用在抵御外敌上面的。封狼居胥不是晚辈所图,但无论何时只要是家国所需,晚辈定然是义不容辞的。只是协助国君治理盛世——晚辈不过囫囵读过几本书,实在是没有那本领,自然还是该托付给贤能之士的。”
先生开怀大笑:“说的不错,还是你们这些后生看得通透,倒是我自己拘泥在方寸之地了。”
天色不早,先生自然是在点心江湖住宿。
先生上楼之后,言小幼便和云空沙开始为了明日的糕点忙碌。
“先生是个洒脱人。”云空沙道。
言小幼道:“洒脱,但未必痛快。”
据她所知,先生从被私学赶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从京城出现过,想来又是一个被京城容不得的人。看他的衣着朴素,衣服都洗得起了毛边,想来生活也十分的清苦,也不知这些年的束脩是不是够生活。
先生当年教他们,便是为了准备银两,参加科举,将自己的一身才学报销国君。只是无奈被人逐出了京城,不许他返京考试,从此一生与仕途无缘。
身处红尘之中,处处受人排挤,哪里又能真的如意无忧呢?
不过,既然先生不提,那他们又何必问呢,平白让他想起伤心事。
第二日言小幼将先生恭恭敬敬地送出去。
先生有些惋惜:“我以为你会有一番广袤天地,或许会成为先朝的女将军,不曾想你如今却隐居在此,着实可惜了。”
“并不可惜的。”言小幼笑道:“我在哪里扎根发芽,哪里便是我的天地广袤。此处山美水美,江湖快意,生活逍遥,又有哪里可惜呢。”
先生笑笑:“你在哪里,哪里便是天地广袤,说的好啊!”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一番少年轻狂。
如今他的骄傲不见了,成了一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普通老者,只能故作洒脱。
可是他便是觉得,言小幼的骄傲轻狂能够一直一直地维持下去。
她是一朵恣意盛开的花,她的身边还有小心翼翼呵护着她度过整个花期的花匠,她会拥有最绚烂的色彩的。
“便送到这里吧。”先生对恭恭敬敬将他送出来的学生和寸步不离跟着他的学生的云空沙说。
接着,便迎着一路的花香,踏上了苍茫的前路。
便到这里吧,从此江湖路远,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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