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幼回过神:“没什么,你接着说罢。”
点墨生点点头。
“哪里想到她居然染上了病。京城里有皇帝,御医不敢怠慢,很快就配出了药,许多得了病的都好了。单单是她,吃了药,非但不见好,反而开始咯血,病怏怏的拖到了第二年开春。”
“我东奔西走的求医问药,能试的方子试了一个遍,却始终救不了她。”
“有一天夜里,她突然唤我,说想要看西街那棵桃树迎着晨光盛开,要我去看了给她画下来。你知道,病中人总是有些新奇想法的,满足了她,心情好了,便好得快些。难得她总算有了稀罕的事物,我不敢怠慢,匆忙披了外衣,拿着纸笔连夜赶过去,在那里守着。”
“我一直守到天明,那棵桃树正好开第一个骨朵,我便画。刚刚画完,我心里便没来由一阵慌,我拔腿便往回跑。”
“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有觉得一条街有那么的长……”点墨生说着,就已经是泣不成声:“等我跑回去,她已经,已经……”
见他呜咽地说不出话来,言小幼哄孩子一般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隔着一条街,一条街!我……我竟没能让她看到新开的那朵桃花。”点墨生的泪流的更加汹涌:“若我当时能跑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就能……”
就能怎么样呢?是他的娘子不愿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不愿让他经历那种无力回天痛苦,所以才寻了个浪漫的理由把他支出去。
只是可惜,这竟成了点墨生的心病,不然,短短四五载,他又哪里得来这么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
“那你,怎地又入了江湖呢?”言小幼叹口气,说出来吧,说出来,哭出来,心里终归会轻松一些。
点墨生一遍又一遍拭去落下的泪:“自然是……为了我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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