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言对暴露自己嗜甜的口味有些不好意思,“这平江府好似格外不同。”
看出他在转移话题,叶澈也没纠缠,“只怕平江知府是个有手段的。”
安济仓贪污一案圣上已经下了圣旨彻查,若是消息灵通些,自然会听到风声。
“大人,朝廷可是派了太子查案,这粮食拿着烫手啊!”
“你知道烫手我不知道,我们上了贼船,你想把粮食还回去,人家不想。”听着属下焦急的劝告,平江府知府刘安也是焦头烂额,他是寒门出身,能坐上这繁华的平江府知府的位置靠的却是妻子的娘家——平江沈家。
“大人,我们手中的粮食不多,照这样演下去可是撑不了几天,”那位属下是刘安的族弟,对刘安忠心耿耿,“大人!沈家就让你做替罪羊吗?”
当初刘安就没想要贪这救济粮,他贫苦出身知道这粮食意味着什么,但事到如今,“刘毅,你走吧,这次的事沈家瞒不住,它上面的人也瞒不住,沈家做的那些掩饰也是自欺欺人,”说到这刘安有些疲惫,“这次我恐怕要栽了,你只是我的帮手,不干你的事。”
刘安表面上是平江府的长官,实际上有平江沈家这个土皇帝在,他这个长官也是名存实亡。
刘家书房里,刘安自从知道事情败露后反倒有些解脱,要不是刘毅心细打探到消息,恐怕沈家就这样瞒着自己,但就算知道又如何,这粮食是经过自己的手才没的。
书房外,刘夫人匆匆回了房,“老爷正在忙,你将这份汤转交给他吧。”
刘安和夫人十分恩爱,就连书房刘夫人都是随意进出,见夫人将补汤交给自己,小厮也没有在意。
“黎儿,”刘安回到房中便下意思的喊夫人,却发现沈黎躲在屋中流眼泪,“这是怎么了?”
刘安上前搂住她,神情有些慌乱。
“夫君,”看见刘安沈黎的眼泪流的更加凶猛,“我刚刚去过书房,知道了。”
刘安很清楚沈黎的聪慧,闭眼缓缓说道:“这次的事我凶多吉少,你和娉儿去沈家,”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和离书。”
见到这个份上沈黎反止住眼泪,“夫君,是沈家,是沈家的事,我们可以和太子说明实情。你只是被迫,你不能顶罪啊。”
“圣上一直对世家颇有优待,我一个寒门子弟,朝中又没有门路,是这平江府最好的替罪人。”刘安好似早就接受了这个命运,“你我和离后,你就回沈家,他们会善待你和娉儿。”
“不会的,夫君,你忘了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救了沈家小少爷而死后,沈家是怎么对我的,”沈黎看着自己的夫君,“夫君,你确定要将我们母女交给沈家吗,娉儿已经十一岁了,沈家会给她挑一个好夫君吗,夫君,我知道你不会不防的,我们赌一把,就算输了,我和娉儿也不会更差。”
沈黎只是沈家三房的一个庶女,三房本就是庶出,她这个庶出的庶出地位就更低了,她的姨娘为了救长房的小少爷落水身亡时她才六岁,但是沈家并没有对她这个孤女有任何表示,反因为没有姨娘护着,她在沈家一直是透明人。
直到上届平江知府调任,刘安来到平江,沈家想拉拢他却没有适龄的人选,才想起三房的沈黎,刘安当时初入官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联姻。
两人没有感情,但刘安是负责之人,加上沈黎善良聪慧,这么多年来相濡以沫,哪怕后来沈家将他推上高位后架空他,刘安依旧没有和沈黎生气,感情深厚。
沈黎对沈家没有丝毫感情,见刘安有些犹豫,“夫君,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我之前听说太子是仁德君子,他绝对比沈家可信吧。”
“你要让我想一想,黎儿,若是圣上不想闹大,各退一步,沈家献出粮食,我是最好的替罪羊。”
叶澈和云倾言两人最近逛遍了整个平江府和附近的几个镇子,每当两人提到这江南的水灾时,小镇人总是避而不谈,很显然这平江府藏着不少秘密。
“平江沈家是平江府的名门望族,平江知府的妻子就是沈家三房的女儿,”云倾言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叶澈,“沈家和这个知府夫人的关系一般。”
“都把人家架空了还能关系好,”叶澈嗤笑道,“这个刘安可用吗?”
“刘安平日在官府也不顶事,但他娶了沈家的女儿,并且感情不错,沈家看在他不惹事的情况下也不避着他。”云倾言半是偷听半是打听的了解了这位刘安的不少事,“这个刘安是个不错的突破口,那位知府夫人未出嫁时在沈家处境不好。”
叶澈点点头,不管这位知府夫人对沈家是怎样的态度,长期被架空的平江知府应该会有不同的想法。
叶澈低估了沈黎对沈家的排斥和刘安夫妇二人的夫妻情深,好在沈黎的劝说有用让刘安重新振作。
刘家不仗势欺人,刘母和沈黎性情温和,出乎意料的在平江人眼中感官不错,这么多年来刘安暗中也积存了几分势力,叶澈近来的行踪不算隐蔽,在这些平江人的透露下,刘安先一步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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