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五月,端午过后京城的天气也愈发炎热起来,而滞留京城数月的西秦使臣也终于踏上归途。
叶澈是储君,这送别使臣的“光荣任务”便留在他身上,看着自己父皇为彰显大国之威而送出的一整个车队的珍奇,叶澈莫名感觉城门外的太阳很是刺眼。
“回。”叶澈简短一句命令,面色平静的带着欢送使臣的官员回京,将所有心思藏了起来。
在这京城中谁不知道太子是实权在握,但叶澈内心的讽刺的谁又能知。
储君,未来的君主,哪怕叶澈觉得圣上的性子有些优柔寡断,例如西秦一事可能会给南晋未来带来麻烦,但圣上只会拖延,假装未来的麻烦不存在。尽管如此,在他提出反对的时候,朝堂上的人心里清楚,但敢于直言的官员还是少,大部分只是随波逐流之辈。但也同样是因为圣上的优柔寡断让世家大族很是喜爱,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当面对西秦时,他们想的不是国家的未来,而是家族的利益。
太祖时期改革科举制,为的便是慢慢瓦解世家,但是可惜的是后面的皇帝没有那么争气。到先帝,先帝倒是一个励精图治之人,只是颇有些好女色,加上朝政劳累,在知天命之年后就去了。但先帝折腾的这些也让如今“不管事”的圣上手中多了不少底牌,这也是为什么圣上如此性子也没有被架空的原因,甚至碍于先帝的威势捧着圣上。
可以说要不是先帝驾崩的早,现在的从朝堂也不会这样。如今科举考官迎合上意,一味偏好中庸还有华丽的诗文,使得朝堂上由圣上提拔起来的官员根本立不住,世家反而逐渐从先帝时期缓了过来,不知道先帝知道自己苦心为子孙铺的路成了这样会不会气的吐血。
叶澈不是不知道这些问题,但他一直有些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未来自己重新振作就好,现在问题摆到眼前,叶澈觉得自己要好好想一想,是接着做着收拾烂摊子的守成太子,还是……
表面看来叶澈是铁板钉钉的未来君王,但实际上除了私下的势力,在朝堂上为了安帝王的猜疑心,他任由皇帝“培养”,表面看来所有势力都是圣上默认赐予的。这也导致叶澈的太子形象不够突出,毕竟他处理的政务细碎还要考虑综合圣上的要求,虽然这些政务不算不重要,叶澈能够在还未弱冠的时候便处理的一丝不乱已经是很厉害的了,但叶澈没有足够让人记住的功绩。
而且圣上鉴于先帝早崩,格外注意身体,加上近几年还有叶澈帮忙处理政务,可以说是身体格外康健,再活个二三十年都没问题,那时他这个正值壮年的儿子只怕会碍眼。
回到东宫,叶澈依旧屏退众人,坐在书房中静思。他毕竟才十九岁,入朝堂也才区区两三年,可以说西秦一事是他直面自己弱势。
“世家,勋贵,庶族……”叶澈想着如今朝堂的局势,他觉得自己也该入局了,他不介意把水搞得再混一点。
就在叶澈想着搞事的时候,云清韵看着得之不易的火焰花与木茂相对无言。
“你还不把这花交给那个太子啊?”木茂指着那已经开了好几天的花问道,“要不是洞府可以长时间存放,这花早就没了。”
云清韵没有说话,看着开的正好的唯一一朵火焰花,问道:“火焰花是修真界的药草,若是流出恐怕会引起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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