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半边脸长着大片血色胎记,怀里抱着支判官笔的汉子,从山中绕路回到观水阁。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名身背刀剑的兄弟,他们都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
听说厉自明被救出,他们第一时间就来见了厉自明。
厉自明介绍陈阳给他们认识,双方客套几句,进入正题。
厉自明问道:“庞兄,你跟范洪有冲突?”
脸上有胎记的汉子,正是血面判官庞博。
而五湖帮帮主,则名叫范洪。
庞博听到范洪的名字,就面露不忿:“你回来的正好!等范洪回来,就由你做个见证人,我非跟他来个了断不可!”
厉自明道:“你先别动怒,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我记得你们虽为了武技结仇,可后来不是把话说开了,说即使有仇怨,也要等到此间事了,再单独解决么?”
庞博轻蔑笑道:“说开了?范洪哪有厉大哥这般爽气,他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嘴上说不会计较,可实际上呢?”
“他和他的两名丧家帮众,哪次见到我,不是冷眼相加?偶尔还会含沙射影的出言嘲讽。”
庞博越说越气,脸上的胎记都更红了些。
“起初我懒得跟他们计较,只当他们在放他娘的臭屁。”
“可他们后来说话越来越过分,你知道昨天他怎么说么?”
厉自明越听越觉得头疼,感觉事情很难收场了。
“他说我们这些后来帮忙散财的人,都是贪生怕死,沽名钓誉之徒!”
“说劫取生辰纲的时候,我们躲的不见踪影。直到你们得手,我们才敢露面。加入你们,为的不是救济灾民,而是博取侠义的名声!”
庞博说到这里,另一人气冲冲的接话道。
“你们劫取生辰纲,固然是一桩不顾生死的壮举!可我们前来帮忙的,就比你们安全么?”
“我们不照样冒着被抓捕的危险,昼夜颠倒的出去散财。我们要真是为了狗屁名声的伪善之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说着,跟庞博回来的另一名汉子,也被挑动了情绪,同样出言说起范洪等人的不是。
房间内乱哄哄的,厉自明劝都劝不住,只能等庞博三人发泄一番,再说其他。
陈阳在一旁安静听着三人的话语,在心中感叹道:“好家伙,这哪里是两个人的矛盾,分明是两帮人啊!”
厉自明的这些兄弟,已经形成了两个对立面。
一方是参与劫取生辰纲的“先来者”,这帮人以“五湖帮”范洪为核心。
另一方则是后来加入的“后到者”,就是眼前这三个汉子,隐隐以“血面判官”庞博为首。
本来他们可以和平相处,可惜中间多了条导火索,就是两人的私人恩怨。
可以想象的到,刚开始范洪跟庞博的言语摩擦,绝对只是针对对方个人。
但后来上头以后,双方肯定言语不当,波及到了其他人,从而导致矛盾扩大。
目前单从庞博的言语看来,范洪的确做的过分了些。
这时,庞博怒道:“说我们贪生怕死?当时我们要是收到了厉大哥的消息,怎么可能不来?!”
厉自明说道:“我邀人劫取生辰纲的时候,你们正身在异地,实在无法通知各位。这绝对不能怪你们。”
厉自明站起,颇为严肃说道:“我辈行侠义之事,本是受一腔热血驱使,早已舍了追逐功利之心。”
“怎可在这件事上分大小,比高低?这样攀比,岂不是本末倒置,又落入了功利的窠臼之中?”
“范洪的那些言语,的确大为不妥。”
厉自明此言一出,庞博等人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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