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谭婧珊好几次想问，但都没有开口，此刻见陈晓川一记侧踢将骨架标本连同木头底座一齐踢飞，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一旁的吴佳慧眼中也满是惊异，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嗯……”

陈晓川极其敷衍的回答了一个字。

谭婧珊翻了翻白眼，继续问道：

“你的刀藏在哪里了？你说这是非正常事件，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晓川极其无奈的转过身，上下打量了谭婧珊一眼，叹道：

“好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的问题，第一个问题，那是我的秘密，第二个问题，那小丑并不是人，你可以将它理解为……嗯，西游记里面的妖怪，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捉妖！”

“你骗鬼呢？啊……”

谭婧珊美眸一瞪，刚想说话，脚下却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截手臂，吓得她赶紧跳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陈晓川的衣物。

“放开我！”

陈晓川蹲了下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谭婧珊有样学样，但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应该是成年女子的手臂！”

手臂皮肤白皙，齐肘而断，鲜血淋漓。

陈晓川手指捏着下巴，一脸沉思。

“废话，你没看还做了指甲！”

谭婧珊翻了翻白眼。

一旁的吴佳慧却登时面色煞白，她颤抖着说道：

“这，这是徐欣彤的手臂，她刚做的淡绿色指甲，下午的时候，还跟我推荐那家美甲店……”

“呕……”

说到一半，她打起了干呕，谭婧珊也是面色难看，数个小时之前还活生生的同伴，这时却踪迹全无，只发现了一只断臂。

那等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实在难以体会。

“走吧！”

长出了一口气，陈晓川站起身来。

英魂，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除了崔斯特之外，前两次加上这一次的恶魔小丑萨科，似乎都是残忍暴戾，且嗜杀成性，而系统又是什么？

正义的执行者，还是灾难的制造者，又或者神？

如果它那般强大，能够给予猎魂者各种奖励，修复伤势，抹除猎魂者的存在以及普通人的记忆，甚至开辟传送通道，那它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将英魂回收，而要让无数猎魂者参与任务？

对于它来说，猎魂者为活命而厮杀，拼尽全力的回收英魂，只是一种游戏吗？

陈晓川想不明白，他只觉得，恶魔小丑很难对付。

隐身潜行，惊吓魔盒，以及分身，无论哪一种，都极难应对。

这次可不像上一次，有两个二星猎魂者拖住英魂，还有一船鱼雷给自己用。

在这黑漆麻古的疯人院里，他该怎么跟恶魔小丑对抗？

游走迂回，不行！

剩余的人死掉，自己一样会被抹除，找对方的破绽？

可小丑的破绽是什么？自身太过脆弱？

再怎么脆弱，对方也是英魂啊，而他陈晓川，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一星猎魂者。

“你怎么了？”

半天没有听到陈晓川出声，谭婧珊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于是开口询问道。

陈晓川豁然惊醒，他的神经，确实崩得太紧了，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救自己，救许河，还要救这里的其他人，压力，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深吸了一口气，他认真说道：

“没事，但我想问问你们，如果我，我们都有可能死在这里，你会有什么想法？”

谭婧珊神色不解：

“为什么？就凭你说的那个小丑，稍微有点信心好吧，我们联手，应该能打败他！”

倒是吴佳慧面色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嗫嚅道：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砰！

陈晓川忽然握手成拳，猛地轰在墙壁上，砖石立刻晃动起来，密密麻麻的裂缝如蛛网一般蔓延出去。

紧接着，他又抬手一招，绿油油的火焰在半空中爆开，将躺在地上的骨架引燃，片刻之后，那处只剩下灰白色的粉末。

两女看得呆住了，谭婧珊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这是障眼法还是魔术？”

陈晓川缓缓摇头：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东西，总之，你们只需要明白，即便是这样的我，对上那家伙，也没有多少获胜的把握，但我会尽力去做，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别拖后腿，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救你们……”

看着他的神色，谭婧珊皱了皱眉头，而后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好！”

…

叮铃铃～

电话声响，陈晓川按下了接听键。

“川哥，你……怎么还不来啊？我好害怕……”

三人转头，目光望向右前方，有着两扇玻璃门的房间。

许河的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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